第60章 逼王集中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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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夏阳从高耸的尖塔洒下来,打在各种繁琐绘画的花窗上面,拢住陆续从尖头拱门里进出的游客。
车行驶之处,目光所及之处都充满着浓厚的欧式文化气息。
陈子轻透过车窗看典雅华丽的建筑风格。
前面驾车的周秘书说笑:“傅太太,真没想到还能再……”
陈子轻转头看后视镜里的他:“你叫我什么?”
周秘书讪讪:“口误。”这是他职业生涯的重大失误,也是他智力情商双双遭逢滑铁卢的瞬间,幸好不是公众场合,幸好老板不在场。细想也不怪他,毕竟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里,对方都是傅太太。
“抱歉。”周秘书郑重表达歉意。
“没事。”陈子轻没得理不饶人,“他们都喊我Fairy。”
周秘书扬眉:“好的,Fairy。”
陈子轻含糊地应了一声,他的小名只告诉了柏为鹤一个人,柏为鹤还没叫过呢。
估计是不会叫了。
轻轻,轻轻,多亲昵多温柔啊,根本不像是能从柏为鹤口中出来的名字。
即便柏为鹤真叫了,他也不敢听,想想就觉得麻。
陈子轻抱着怀里的背包,继续看沿途风景,他路过一个辉煌厚重的大教堂,见到不少人在教堂门口喂鸽子。
时间回到半个多小时前
陈子轻听到柏为鹤从电话那头传来的话声,他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说:“那,那我去不成了。”
柏为鹤:“嗯。”
就一个字,像是下一刻就要结束这场毫无意义,提供不了任何价值的通话。
陈子轻握紧手指:“可我还是想去。”
语速很快,音量很小,气声吞了两三个字,近似是凑在耳边黏黏糊糊地撒娇。
柏为鹤:“嗯。”
还是这个字,却隐隐呈现出了不一样的意味,陈子轻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不然怎么会觉得柏为鹤在引导他。
引导他什么呢。
他换只手拿手机,轻声说:“柏先生,有什么办法吗?”
柏为鹤反问:“什么办法?”
陈子轻的脖颈上渗了层细汗:“我假扮……可以吗?”
柏为鹤似乎没有听清:“嗯?”
陈子轻硬着头皮把省略的那部分补全:“我假扮你的太太。”
柏为鹤漫不经心:“晚宴上会有我的友人,他们知道我从不带舞伴,除非已婚。”
陈子轻说:“那你跟他们讲一下子。”
“你希望我如何讲?谁来打招呼,我都要解释你并非我的太太,你只是冒充,而我准你冒充?”
柏为鹤嗓音里的疲态更重了些:“那会很累很麻烦,能理解我?”
陈子轻惭愧地说:“能理解,确实麻烦。”
但他依然想再争取一下,他转动着脑子,犹犹豫豫地说:“柏先生,我想到了一个方法。”
柏为鹤生出一两分兴趣的样子:“你说。”
陈子轻受到了鼓舞,字音清晰地说了出来:“他们把我当你太太的时候,我默认,这样行不行啊?”
柏为鹤沉思片刻:“目前来看,没有比这更好的方法了。”
“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啊!”陈子轻开心地确认,“你把你的位置发给我,我现在就打车过去。”
柏为鹤却问他要酒店的名称。
陈子轻去桌上的标配物品里找了找,发现是一大串英文,底下没有中文注释,不知道该怎么读,他用翻译软件拍照,照着中文很蹩脚地念了出来。
柏为鹤道:“你十分钟后去B2停车场,周秘书会去接你。”
陈子轻没想到柏为鹤竟然能听懂他的最低级中式英语,大老板的语言天赋就是不同凡响。
“来接我啊,那好的,我等会儿就去停车场。”
柏为鹤:“B2,能记住?”
陈子轻奇怪柏为鹤为什么要重复一遍:“能啊,我又不是没长脑子。”
电话那头陷入微妙的寂静。
陈子轻没在意柏为鹤的突然沉默,他在想,周秘书人在哪,只要十分钟就能到他的酒店吗,那么快。
时间不知不觉走过了三五分钟,陈子轻把渔夫帽戴头上,抽绳往下巴上一收:“柏先生,我要出发了。”
听筒里有细微的电流声,夹杂着平稳的气息声,别的就没了。
陈子轻打开房门东张西望,他飞快地从夏桥正的房间跑走,一路小跑去电梯那里:“到时会有媒体在场吗?”
没等柏为鹤答复,陈子轻就认真解释:“我不是怕照片视频传出去影响到自己的生活,我主要是怕你有损失,声誉上的。”
“你生意上的朋友要是发现我根本不是你的太太,他们会觉得你欺骗他们,你言而无信,没有原则性,就不跟你合作了。”
男人声音轻轻地讲着自己的顾虑,真情实意地思考过,也是发自内心的关怀。
客观上属于浅显低等的考量,主观上算是包了层可爱皮的愚蠢。
众所周知的愚蠢。
都知道,都看低,都接受,都想亲自打上标记,占为己有。
柏为鹤淡笑:“多虑了,我不是被选择的那一方。”
陈子轻怔怔地站在一尘不染的电梯门前,听到了略微慵懒的一句:“来宾都注重隐私,不会有媒体。”
“那就好。”陈子轻松口气,他进电梯看数字不停下落,出来时发觉还在通话中。
柏为鹤是不是忘了啊,这么久了都不挂电话……
陈子轻不好主动挂断,他就这么拿着手机,按照停车场的中英文标志东拐西拐。
偌大的停车场只有陈子轻一个人的脚步声,在冷气十足的空间有股子阴森感,他知道这是灵异120区,有鬼,再结合现在的场景,多少都有点发毛,忍不住加快脚步,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背后。
夏子会不会在他后面跟着他啊。
鬼片里就有这样的。
陈子轻胡思乱想着找到目的地,他欢快地喘息着:“柏先生,我已经到B2停车场了。”
柏为鹤道:“不错。”
随后就挂了。
不错什么不错,又不是西天取经,只是坐个电梯下来而已。
陈子轻的思绪回到现在这个时间点上,他摘下大墨镜挂在领口,一会就要假冒柏为鹤的太太了。
放在去年,他第一次见柏为鹤,控制不住去拉衣袖被拂开的时候,怎么都不会想到后来会出现这个发展。
陈子轻心情复杂:“周秘书,我需要换衣服吧?”
周秘书瞧他那双眼,一眼两眼地瞧着:“我现在就是在带你去做造型的路上。”
陈子轻比了个“OK”的手势,他明白,不能给柏为鹤丢人。
车开进加油站,周秘书降下车窗,一股热风混着汽油味瞬间扑进车里,扑向后座,陈子轻周围的凉意被一卷而空。
今天气温太高了。
周秘书告诉加油员要加什么油,以及油量,他将车窗升回去,扭头去看后座男人白里透粉的脸,想到傅总那无能窝囊的寡夫狗德行,不禁兴味地咂咂嘴。
陈子轻古怪道:“周秘书,你看我干什么?”
“不过是对美好事物的一种欣赏。”周秘书随口说完,突然就同情起了为躲避追击,不知藏匿在哪的费莱尔,好在他的老板不至于那么没自信,连一个下属都要计较。
“傅……”
周秘书恼火地扯扯领带,对着无语的男人赔笑:“可能要等你变成别人的太太,我才能真正地改过来。”
陈子轻:呵呵。
车加好了油,周秘书给足小费扬长而去。
“柏总虽然在国外长大定居,但他对国内的商圈分布也很熟悉,他的资源侵入范围之广难以计算,同他站在一列的只有极少数人,他们查不到的东西,他都能查得到,更别说是站位靠后太多的了。”
陈子轻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是的呢。”
周秘书对他的反应感到万分惊诧,没了?太钝了吧,性子急的人能被他气吐血。
他顶着闪耀的皮囊和灰扑扑的脑子,到底是怎么在他前夫的淫乱圈子里活下来的?
陈子轻过了会才意识到周秘书的含义,他有点匪夷所思,周秘书这是知道他去年到今年一直在查什么?
那柏为鹤岂不是也……
还有老东西厉正拙,也清楚的吧。
帮他牵出木雕后的收藏家跟南亚老头的傅延生就更不用说了。
最后是这个阶段被他用上的夏桥正。
敢情他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扑腾,无人相信他的鬼话,都在看他帮鬼找先生。
陈子轻一言难尽地叹了口气:“周秘书,你是暗示我抱你老板大腿吗?”
周秘书斯文一笑,明示吧。
陈子轻垂眼捉住墨镜脚玩:“他是个很注重分寸的人,我还是傅太太的时候,他就总让我自重。”
周秘书试图给虚有其表的美人指点迷津:“你没有婚姻的束缚了,不是吗。”
陈子轻说:“我跟他舅舅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而且原主在那漫长岁月里的记忆还没完全被他继承,有残缺的部分,等着他解锁信息词进行填补。
周秘书挺直白的:“你早晚都是他舅妈?”
陈子轻坚决摇头,不可能。
这多狗血啊,感情线不会走到那一步的,肯定不会!
“那不就行了。”周秘书开着车,“柏太太的位置空着,你单身,近水楼台,这都不登上去?”
陈子轻:“……他觉得我轻浮。”
周秘书心说,还庸俗至极。
但这话讲出来,美人就要生气了,所以他说的是:“初印象会随着逐渐接触而发生改变,我相信这点你比任何人都能体会到。”
陈子轻的确体会到了,从柏为鹤收留他在公馆过夜,为他挡下路家人开始。而他的手机里存了柏为鹤的号码,他们以信息交流,这是关系的另一个高峰了。
所以他能体会不到吗,他又不是没心没肺。
陈子轻察觉周秘书在等他接话,他欲言又止:“周秘书,你像个媒婆。”
周秘书笑而不语,何止是像。
“总之,你要是想有个不砌高墙把你关墙内的伴侣,可以考虑我老板。”
陈子轻一愣,厉正拙PUA原主掌控多年,傅延生大多时候也派人限制他自由,似乎对他们而言,那是最简单也最能解决问题的方法。
心里一阵起伏,陈子轻说:“他舅舅不会同意的。”
周秘书意味深长:“那就是我老板的事了。”
陈子轻没想过要不择手段竭尽全力地跟柏为鹤发生什么,他一个任务失败了的宿主,留在这个世界只为了等剧情跟感情的进度条走完。
总要走的,干嘛害人啊。
真把柏为鹤拉下神坛了,他又不能终生相伴,何必呢。
况且他也没那个本事把人拉下来。
他只有原主的貌,没有才,灵魂普普通通平平无奇。
柏为鹤看到的,视线停留的,只会是原主的貌。
这浮于表面的东西,只能带来傅延生那样的占有欲,夏桥正那样的喜欢,厉正拙那样的操控欲,以及柏为鹤这样的兴趣,不会生出爱的。
爱得慢慢挖掘,往深处挖掘。
驾驶座那边传来周秘书的声音:“只要你能让我老板非你不可,他自然会清除所有障碍。”
陈子轻的脑中冷不丁地冒出原主的愿望标注,想要柏为鹤为他着迷,痴狂,众叛亲离。
……
这奇妙的下集预告既视感。
陈子轻心里酸酸涨涨的,他摸了摸心口,原主的情感残留根本就没走,始终在一个角落存放着。
对陈子轻来说,柏为鹤是特别的,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
陈子轻完全想象不出柏为鹤动情说爱的样子,莫名有种悲伤感。
仿佛柏为鹤一动情,就过不好了。
很奇怪的感觉。
他不想柏为鹤过不好。
其他人的结局他无所谓,柏为鹤不行,他希望他走后,柏为鹤能继续当受人敬仰的企业家,高高在上的贵公子,一生幸福美满。
陈子轻觉得自己想得有多点了,他能管得了什么啊,什么也管不了。
就他现在这状态,很像网上那些高中生说的听班主任开班会,内心在一节课的时间里翻江倒海各种发誓各种后悔,下课铃一响风平浪静,原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风过无痕。
因为他今天就为了可能的任务线索,扮演柏太太给柏为鹤当舞伴。
他还是要为了能用上柏为鹤的权利,费心去接近讨好。
陈子轻一边自我唾弃,一边想着怎么在这趟经历上打听方远安的信息,要都是外国佬,他都不方便交流。
况且世界各地的财团大佬跟皇室也不会理他。
“我老板帅吗?”
陈子轻的思绪被周秘书拉回来,他不假思索:“当然啊。”
“和你的前夫比呢?”
“不是一个类型,一个是私生活混乱的花花公子,一个是……”
“是什么?”
“我说了你会告密。”
周秘书笑容和煦:“我岂能是那种小人。”
陈子轻用手挡眼睛,透过指缝偷瞄他一眼,不会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录音吧。
突然问起外貌,多明显啊。
“傅延生说柏先生玩的东西比他还过。”陈子轻用了那么点拿捏人心的节奏,顿了下说,“曾经。”
周秘书的唇角一抽,傅总怎么还在背后诋毁人,手段猥琐,如此没品。
后座的人对权势和阶级的排斥反感藏都藏不住,好似自己不是出身豪门,没有享受支配过那些东西一样。
周秘书在斟酌如何为老板扶正形象,又不让后座那位感到是有钱人的蔑视。
然而他尚未想出对策,后座就传来笑声。
“不过我认识的柏先生有修养有涵养,注重礼义廉耻,做事光明磊落,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后半句是陈子轻在图书馆的书上学来的,还热乎着。
周秘书偷偷摸摸地在手机页面上按了什么,息屏。
今天的工作量完成了。
.
陈子轻穿着认不出牌子的礼服出现在柏为鹤面前时,他有一瞬间以为是在拍偶像剧。
因为柏为鹤西装革履地倚在车旁,指间有一朵蓝玫瑰。
陈子轻踌躇着迟迟没有走近,直到柏为鹤开口:“舞伴都有。”
“那我放哪儿啊。”陈子轻上下查看自己,一个兜都没有,“直接拿手里吗?”
柏为鹤将宽大的手掌摊开,陈子轻这才发现不是一束玫瑰花,而是一个手环,和花同色的圈。
陈子轻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勾住柏为鹤指间的手环,看他一眼,见他没不悦,就将手环一点点勾出来,套在自己的手腕上面。
柏为鹤的视野里,柏太太穿了件白色绣金线的衬衫,蓝色马甲两侧有长布条束着腰向后拢,系成一个不大不小的蝴蝶结。
底下是白色长裤跟白皮鞋,干净而金贵。
陈子轻拘谨得一双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不好看吗?”
柏为鹤的目光掠过他衬衫袖口的金色花边蕾丝:“发蜡打多了。”
陈子轻下意识摸头发,摸到一手发蜡,发型师给他弄的发型,把他的刘海跟两边碎发都给抓拢到了后面,一根发丝都没给他留,他的额头,眉眼,脸庞,脖颈线条全都暴露在外。
“那发蜡打都打了,只能这样了。”陈子轻忐忑地说,“应该不会给你丢人的吧?”
柏为鹤将西装上衣口袋的方巾拿出来,递给他。
陈子轻呆愣愣地询问。
“擦你手上的汗。”柏为鹤说。
陈子轻不好意思地接过来,仔仔细细地把两只手都擦了个遍,他捏着方巾问道:“脏了怎么办?”
“汗而已。”柏为鹤再次将那条方巾别回口袋,他率先上了车。
陈子轻手忙脚乱地跟着他坐了进去。
一路无话,到了富丽堂皇的宫殿,陈子轻头有点晕,他不敢四处张望,幸亏他的手机没戴在身上,不然真担心忍不住拿出来拍几张照片。
眼看柏为鹤已经朝着入口走去,陈子轻赶紧追上他,生怕被当成没有邀请函的小贼抓走。
柏为鹤停步:“别走我后面,跟我并肩。”
陈子轻望着他高挺伟岸的背影:“啊?要这样吗?”
柏为鹤没回头:“你是谁?”
“……”陈子轻咽了口唾沫,“我是你太太。”
柏为鹤垂放的手臂往外移出一个空隙:“柏太太,走上来,挽着我。”
陈子轻看了眼那个给自己留的空隙,他屏住呼吸跨步站到柏为鹤身旁,伸手挽了上去。
这谁能不动心啊,陈子轻在车里的那番心里话碎成了渣渣。
男色太要命,他的良心道德都不是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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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刚一入场,挽着柏为鹤胳膊的那只手就被握住了,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指尖被一圈冰凉包围。
陈子轻呆滞地看着一枚戒指被推进他的无名指。
柏为鹤稀松平常道:“柏太太的点缀。”
陈子轻转了转戒指,刚刚好啊,柏为鹤怎么知道他手指大小的?眼睛里有尺子吗?
耳边有听不懂的外语,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灰眼老人来与柏为鹤寒暄,陈子轻忙绷起神经保持微笑。他用余光打量周围人,有些背对他,看不到脸,但根据身形体态就能知道是帅哥美女。
有的长相一般,依旧让人移不开眼,气质胜过相貌。
这场私人晚宴的氛围平和稳定,优雅舒适,没有一点粗俗浑浊的味道,宾客不会被各种欲望驱使,他们的自控力凌驾于欲望之上。
陈子轻感应到一些视线落在他身上,都是欣赏惊艳,并不露骨淫靡。
垡城上流圈比不了。
乐曲响起,现场的灯光暗下来,有一束打在陈子轻跟柏为鹤身上,把他们罩住了。
这是晚宴主人的重视,希望他们跳第一支舞。
陈子轻有种悬梁刺股感,他才到柏为鹤肩膀上面点,讲个话都要踮脚。
然而就在他准备踮脚的时候,柏为鹤忽然微弯腰背,佩戴助听器的左耳对着他,侧面轮廓立体到让人心跳加速。
他怔了下,凑到柏为鹤耳边,呼吸打在小小的助听器上面:“我不会跳。”
柏为鹤没有怪他为什么不早说,仿佛知道他不会。
“你跟着我的脚步走几下,转个圈。”柏为鹤屈膝,一只手伸向他,“就这么简单,我们试试。”
陈子轻紧张地把手交给柏为鹤,随着他走,光圈也跟着他们移动。
他一只手与柏为鹤相扣,一只手搭在柏为鹤的肩膀上。
而柏为鹤空着的那只手则是搂着他的腰。
和偶像剧里的情节一下。
陈子轻被柏为鹤带去一个位置上坐下来时,整个人还是虚脱状态,三魂六魄都没归位。他端起不知名的饮料喝了几口缓了缓,看那些来宾领着自己的舞伴跳舞。
皇室成员跟各个顶级财团领导的气场不一样,很好区分,其中不缺美丽的皮囊,柏为鹤都麻木了吧,怎么可能会起波澜。
“柏太太。”
“柏太太?”
耳朵捕捉到这个叫声,陈子轻疑惑地左右转头,叫谁啊,他吗?哦,对了,他是柏太太。
于是陈子轻迅速把身份披上,循着声音去看身后,是个长相穿着都十分端庄得体的大美女。
好像是哪个国家的公主,她讲的不是自己国家的语言,而是中文。
“柏太太,请问你是如何得到这个身份的?”
陈子轻站了起来。
大美女微笑:“如果你认为太冒犯,那你可以不说。”
陈子轻心想,这个公主还挺讲究,就是问的问题不好回答。
“我想要,他就给我了。”
“只是这样?”
“是啊。”
大美女知道他有所隐瞒,却也没有生气:“柏太太谦虚了。”
陈子轻在心里摇头,真话有时候就容易被人当成假话。
大美女很有分寸感地打量他:“希望有机会能与柏先生柏太太骑马。”
陈子轻抿嘴浅笑:“好的。”
大美女看他笑,忽然讲了句她自己国家的语言,似恍然般走了。
陈子轻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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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柏为鹤坐过来:“是不是很无聊?”
“不会啊。”陈子轻口是心非。
柏为鹤疲乏道:“我不需要应酬,他们会过来打招呼,你可以和他们聊你想聊的。”
陈子轻明确地接收到了柏为鹤投来的指引,他舔了舔唇上的水液:“我想知道有没有哪个财团跟闻名国内外的大慈善家方远安方老爷子有关,或者听没听过他的伟大业绩。”
柏为鹤闭目揉额角:“那你可以直接问。”
陈子轻有困难,他捏了捏手腕上的蓝玫瑰花瓣:“可我……”语言不通啊。
“国内的市场已经肥沃,他们大部分都学过中文。”柏为鹤听着他变急促的呼吸声,“你问了,不代表就有答案。”
陈子轻不懂:“为什么?”柏太太的身份还不够吗?
柏为鹤缓慢地吐息:“很多财团的幕后持有人身份都是加密的。”
陈子轻心里咯噔一下,柏为鹤这是暗示吗?
但是正常人都会觉得方远安早就死了吧,上个世纪的人啊。
陈子轻往椅子上坐,因为走神一下没坐稳,柏为鹤托住他的腰,半个手掌刚好在他屁股上面。
柏为鹤蓦地睁眼,面容一闪而过令人畏惧之色:“谁给你酒喝了?”
“没有啊,我不都在你视线范围里面吗,我哪有酒喝。”陈子轻指指桌上的小杯子,“我就喝了这个饮料,里面没有酒精。”
柏为鹤皱眉:“那你怎么,”
眼前人的耳朵,侧脸,手指关节都是红的,他将按在那片柔软圆翘上的手掌撤离,偏头敲几下桌面:“坐好。”
陈子轻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他赶紧坐端正。
“不要激动,不要兴奋,控制自己的心跳。”柏为鹤嗓音略沉,“能做到?”
陈子轻莫名其妙:“我尽量吧。”
柏为鹤重新闭上眼眸:“做不到,我就让人送你离开。”
“能做到能做到!”陈子轻连忙改口,我还想跟你去看拍卖大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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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一处酒吧里来了个浑身是伤的东方人,他像是从地府爬出来的,而且掉进去过几次,爬出来过几次,周身笼罩着瘆人的杀气。
除了杀气,还有如同丢失宝物的暴躁焦虑。
东方人一来,酒吧里的人就全看向了他,其中包括最受欢迎的大男孩,他有战无不胜的资本。
大男孩并不觉得进来的东方人有多英俊,相貌实在谈不上耀眼夺目,但他往吧台上一坐,点烟时流血的手骨能让人激起驯服猛兽的热性,在场的人无一不为此沸腾。
所以大男孩第一个走了上去,他请东方人喝酒。
夏桥正在看手机,焦虑地等着什么信息,他被打扰,满眼浮戾地抬头,愣了下。
白发金眼的大男孩自信一笑,在多个羡慕的吸气声里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夏桥正没阻止。
大男孩暧昧而挑逗地吻他夹着烟的手,舔他指骨的血迹。
正常男人都不会无动于衷,然而夏桥正却是蜷缩不动。
大男孩也感觉到了,他难以置信的同时,遗憾又鄙夷地吐槽了一句,正想离开,头发被暴虐地扯住,一只手掐住他的脖颈。
他发出杜鹃鸟的尖叫,有只金色瞳孔被泪水冲出了点浅灰。
原来是戴了美瞳。
夏桥正把人甩开,他狠吸一口香烟,捏住酒保刚调好的酒喝了个大半。
手机上来了消息,夏桥正立刻找去宫殿,他没邀请函,进不去,就坐在对面的高台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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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结束后,陈子轻跟着柏为鹤去和几个友人聚餐,晚点再去拍卖大会。
车路过高台,熟悉的人影瞬间闯入陈子轻的视线里。
夏桥正怎么找过来了啊?
陈子轻摸裤兜,没摸到手机,想起不在自己身上,他拧了拧眉心,夏桥正跟夏子的关系他已经完全搞清楚了,就牵扯出方远安可能还活着这个信息。
没别的了。
旁边响起平淡无波的话声:“如果你想去找你的保镖,我让司机去路口掉头,这边不能下车。”
陈子轻立即回神:“我不下去了。”
车渐渐跟着其他宾客的车辆驶入大道,夏桥正野狼般的目光扫视每辆车,他冷不防地感知到什么,豁然起身,朝着其中一辆车追了过来。
陈子轻往后扭头,追什么啊,他明天不就回酒店了,干嘛搞得跟生死绝恋一样。
“微玉——”
夏桥正竟然真的追了过来,他一拳砸在车窗上面:“下来!”
陈子轻的眼睫毛抖了抖,神经病啊,搞这出干什么啊,他们又没有在谈恋爱,他也不是要跟柏为鹤去开房。
夏桥正是不是把自己带入进什么角色了,就像傅延生一样。
陈子轻的手环被一股力道带着拉起来点,那朵依旧盛开的蓝玫瑰被柏为鹤摘了下来,他说:“轻轻,你的保镖没有分寸,你该把界限划清楚。”
陈子轻感觉到了柏为鹤的低气压,他“刷”地转头去看对方,还没想要怎么说,自己这边的车门就被打开了。
这一声轻响像是柏为鹤在说,划吧,现在就划清界限。
陈子轻本来是在整理晚宴上掌握到的方远安行踪新进展,期待等会的拍卖大会能有其他收获,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横插进来这个小插曲。
所以他这个时候脑子里都是方远安,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处理眼前的突发状况。
车外下着雨,老天爷都要来凑热闹。
陈子轻探头瞧了瞧,夏桥正怎么受伤了啊,他想起登录到这个世界的那晚遇到的枪战,那这次是不是也是夏桥正的仇家干的?
夏桥正没强行使用暴力把陈子轻拖下车,要他自己下来,他坐在车里没有动。
车里车外的气氛都很压抑,陈子轻夹在中间,有些喘不过来气。
就在这时,柏为鹤再次开口,他叫司机把车开出缓行的队伍,找个地方停下来,以免挡住后面的车辆。
柏为鹤这么体贴,陈子轻莫名心慌腿抖,他偷瞄那朵重新回到柏为鹤掌中的蓝玫瑰。
车门还开着,有雨飞了进来,大夏天的,竟然有了秋的凉意,陈子轻打了个抖。
夏桥正停在门外,头上脸上落满雨水,他嘶哑道:“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发了很多信息,你一个都没回,手机被偷了?”
陈子轻摸着光秃秃的手环:“我的手机在周秘书那里。”
夏桥正问:“周秘书在哪?”
陈子轻实话实说:“不知道,周秘书下班了。”
夏桥正的愤怒早已从临界点滑下来了,此时他的神经末梢被庞大的疲惫跟无力压着:“不知道?我带你来这里看望我父亲,你什么也不懂,酒店房间都是我开的,你能不明白自己不见了,我会有多急?”
陈子轻没说话。
“我说下午带你去喂鸽子,你呢?”夏桥正挫败地一脚踹在车门上面,他还是抑制不住地吼了出来,“你他妈一声招呼不打就从酒店失踪了,我到处找你,我像条狗,咬着狗绳满大街地找主人,我以为你被人打晕,我以为你已经被卖给……我连那些暗黑的交易所都去过了……你倒好,你跑这儿来参加贵族晚宴……我进不去,我他妈丧家犬一样蹲在对面等你……在车里见到我也要无视……”
男人还那么坐着,还那么看他,没有一丝变化。
他心口最软的一块肉被千年寒冰刺了一下,鲜血淋漓的瞬息间就冰冻住了,冒着丝丝寒气。
“你没有心。”夏桥正的眼里进了水,胸膛的起伏逐渐降低。
陈子轻垂头:“你要说没有就没有吧。”
“砰”
夏桥正双手按着车门往里看,呼出的血腥气息涌了进来:“柏总,你身边的这个人没有心,他想利用谁,利用完没价值了就丢弃,我劝你别走我跟傅延生的老路。”
柏为鹤扫了他一眼。
夏桥正的气息倏地滞住,柏为鹤在路上了。
都在路上了。
他们全让这个软软弱弱满嘴谎话的老男人给骗了,都以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那一个,其实都一样。
作者有话说:
几个的年纪都比轻轻小,都是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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