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我拿到反派剧本的第三十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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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没曾想他就这么知道了虞平舟的信息素,这味道过于特别,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他一激动吸入大量烟雾,头脑晕眩,四肢瘫软,意识在那一霎那间就涣散了。
等他意识稍微聚拢起来点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床上。
是三楼那个用来隔离的小房间。
还是那个小面积,却添加了一套家具,色调以不沉闷压抑的米黄和暖白为主,让人身处其中感到松弛。
幽暗逼仄的隔离室变成一个普通的小卧室,温馨,有安全感。
那时虞平舟说,这样的环境不利于抑制自我。
如今,他放任易感期的自己陷在温暖舒适的春风里,因为他认为已经不需要再束缚自身,
一切被放大膨胀的渴望都能得到满足。
可他目前并没有被他永久标记,永远属于他的Omega不是吗。
他哪来的自信。
准确来说,是他对我也太有自信了吧。
现阶段的我能给他的,可不多。
陈子轻的视线在焕然一新的隔离室走了一遭,落向蹲在门后角落的Alpha身上,脸上。
似乎是想起自己的信息素是有毒气体,Alpha的眉眼间郁沉之色。
如果他在一楼展现信息素是开屏的孔雀,这会儿已经“啪”地合拢了张开的屏,头颅低垂了下去。
都不笑了。
陈子轻撑着胳膊起来点:“哥哥,你那信息素……”
虞平舟把头朝着墙里面偏了偏,唇角抿了起来。
陈子轻有种他伤心难过,下一刻就要哭的感觉,于是便胡说八道:“挺好闻的。”
Alpha的面部肉眼可见地抽搐了两下。
陈子轻后知后觉自己的谎话太扯,他硬着头皮往下圆:“我那么说是为了哄你,那我既然愿意哄你,说明我很在乎你。”
逻辑思路越发明亮,他的语气坚定起来:“也说明不讨厌你的信息素。”
虞平舟嘶哑道:“熏人。”
陈子轻哑然,那确实,熏死了,他的鼻腔口腔里都像是被烟灰堵住了,眼睛也疼得睁不开,到这会儿还是红的,眼尾也挂着生理性泪水的湿痕。
这会儿陈子轻很想告诉虞平舟,你的信息素那么大雾,没事还是别放出来了吧。
不然我要戴口罩。
口罩不行,得是面具,烟大了就让我鼻子难受,嗓子难受,头也难受。
陈子轻说出来的话是:“信息素不是你能决定的,你有什么错呢。”
当初在小镇,他跟楚未年沈文君三人都说烟味难闻。
这对虞平舟的心灵造成多大的伤害啊。
难怪当时就他没说话。
陈子轻真心实意地安慰着:“天注定的事,改变不了的,不如去接受,去适应,去习惯。”
虞平舟没看他:“那你能接受,适应,并习惯?”
陈子轻咳了几声,试图减轻嗓子里的不适:“肯定能,只要你给我时间。”
虞平舟低喃:“给你时间。”
随着Alpha那一声重复,小房间里就静了下来。
陈子轻坐起身靠在床头,绸缎般的黑色薄被滑落到腰上跟腿间,他被子里的脚趾头动了动。
眼前下意识想象虞平舟快速抱他上楼,把他放在床上,给他盖被子的画面,他的耳朵有点烧。
陈子轻一边扣着睡衣被解开的扣子,一边思虑这场易感期要怎么作为家属陪伴,余光不经意间瞥到窗帘。
那里有风铃。
江扶水也送过他一串。
陈子轻扣扣子的动作猝然一停,他定睛观察房间,这一观察才发现,何止是风铃……
周衍明送他的水晶城堡,楚未年给他买的拼图,甚至是沈文君买的项链。
这房里都有。
不是复制,而是看起来比每一件的原版都要更精美。
房间本来就小,还摆这摆那。
陈子轻一言难尽地看着那项链,也和他在上星府卧室里一样,挂在玉做的饰品架上。
虞平舟都背着他干了哪些事啊?
一声不响的干了,一声不响的展露在他面前。
蹲在门后的Alpha不知何时走到床边,陈子轻收回视线仰视他,干嘛,还要我给你奖励啊?
溱方孝送我的大金链跟小药瓶你怎么不干脆也复原?
哦,时间有点仓促。
我下回过来,是不是就齐了?
这是多喜欢绿色啊,隔离点的房间都绿成这样子,也不怕半夜起来把自己气吐血。
堆在陈子轻腰部的被子被拿开,换成了一只手,轻松就抓住他的腰,他的思绪登时卡住。
“你一直好奇我的信息素。”Alpha隔着睡衣布料,时轻时重地摩挲着,“我放出来了,给你了,你晕了。”
这番话里透着遗憾。
像是在说,我还没做什么,你怎么就晕了过去,你的承受能力远超我预算。
概括起来就是,我该怎么和你共赴黄泉,共赴云霄。
陈子轻后脑勺一阵阵的发麻,他在虞平舟的信息素这事上没法说太多,怕说多了,哪句没留意,戳到了对方的自尊。
算算陈子轻接触比较多的几个Alpha,信息素有烟,有海盐,有杏花,虞平舟倒好,他是烟雾,焚烧的味道。
这怎么比,差远了。
陈子轻偷摸抽了抽鼻子,没闻到一点烟味,似是从没出现过。他仰视虞平舟:“你的信息素完全收起来了啊。”
虞平舟“嗯”一声,那音节黏在喉咙深处,给人一种渴望被表扬的错觉。
陈子轻自言自语:“我以为你一放出来就代表失控。”
“不是。”虞平舟把手伸进他睡衣里,去掉衣物的阻碍,掌心贴着他的腰线,拇指的指腹来回摩擦。
陈子轻打探道:“那你什么情况下才会放出信息素?”
虞平舟舔犬牙上的味道残留,眼底浮现Alpha劣性的侵占欲:“想标记你的时候。”
陈子轻一怔,那就是在楼下咬他后脖子的时候。他找死地脱口而出:“现在一点都没了,那你现在不想标记我了是吗?”
话音尚未落下,空气里就多了一缕烟味。
陈子轻有阴影了,他反射性地大喊:“别别别!别放出来!”
Alpha的面色霎时就阴沉了下去,他弯下腰背,额头抵着少年,低低笑起来,笑得瘆人:“不是好闻?”
陈子轻咽了口唾沫:“……那我不都说是哄你的嘛。”
他赶紧握住腰上的手,安抚性地拍拍,摸摸,捏几下:“哥哥,你别站着,你坐下来,你这么高,我看你看久了脖子酸。”
虞平舟沉吟:“那哥哥把腿锯掉?”
陈子轻:“……”
真要疯了。
“你把腿锯掉了还怎么走路?”陈子轻狠狠抓住他的手指,指甲浑然不觉地抠进他的皮肉里,“你连抱我上楼都做不到,你要坐轮椅,没了腿你就是残疾了!”
“残疾?”虞平舟将自己的心口挨着他口鼻,“我一直是。”
陈子轻哑口无言。
耳朵捕捉到有些快也乱的心跳声,他不放心地说:“你都把信息素放出来过了,心脏没事吧?”
虞平舟没言语,他连欺骗都懒得做。
陈子轻在心里叹气,虽然虞平舟此次易感期没失去理智,意识也清晰,看起来跟平时的区别不大,细细琢磨却能找出不同。他找Alpha衬衫上的熏香闻:“你摸我。”
虞平舟看他胸脯:“嗯。”
陈子轻又说:“亲我。”
虞平舟看他的嘴:“嗯。”
陈子轻接着说:“舔我肩膀跟脖子耳朵。”
虞平舟的目光在他肩颈和耳廓流连:“嗯。”
陈子轻心有余悸:“你还咬了我,把我的脖子咬破了,你想把你的信息素注入我体内,标记我。”
虞平舟伸手摸向他后颈,两指捻着:“是。”
Alpha有问必答,句句有回应,自始至终都是那一个字,强硬地告诉他一切都不是梦,以及,他的哥哥毫无反省悔改之意。
陈子轻握住他垂在一侧的左手,轻轻地抚摸被车门夹撞出来的伤:“在我有未婚夫的情况下,哥哥,你做了我的情夫,我们狼狈为奸,不是东西。”
虞平舟面上没波澜,高大的身子却在发颤,眼角都红了:“你根本就不喜欢你未婚夫,不是吗。”
他这样子,很像是要来一句:你骗我,我就杀了你。
陈子轻生怕他再放出信息素,不敢再刺激他了:“是是是,我不喜欢楚未年。”
飞快说了那场订婚的互相合作根源,陈子轻查看虞平舟的神色,看不出个好歹,总觉得他始终处在欲求不满的境地。
陈子轻犹豫着问:“你今晚怎么会在来楚家?”
“我在你随身携带的信息素检测器里安装了个监护软件。”虞平舟一笑,“你周围的信息素一超标,我就会收到提示。”
把监视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陈子轻吸口气,你可以啊,平舟哥哥。
虞平舟舔手背上被他抠出来的血丝:“还是晚了。”
陈子轻嘀咕:“晚什么,我只是让他咬了一下,都让你覆盖了。”
“而且他这回的易感期估计是用药物压了很久才爆发了,他的脑子浑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虞平舟答应他明天跟楚未年谈取消婚约的事,就这情况,怎么谈。
楚未年易感期,人都不清醒。
得七天后才能谈。
只求别反目成仇,楚未年最起码是能为他两肋插刀万死不辞的朋友,这怎么可能闹僵,谈崩,鱼死网破。
今后他们还要一桌吃饭,有说有笑。
陈子轻想不出这个横看竖看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条的局要怎么解,不过他相信虞平舟的本事。他偷瞄Alpha,见对方似乎已经把楚未年制造的变故跑在了脑后。
看样子虞平舟当时闯进来,完全被所谓的标记这个事实给刺激到了,没发现楚未年把他裤子脱下来了一点。
真是万幸。
否则那场架还有的打。
陈子轻望着虞平舟,不解地问道:“你这次的易感期,怎么跟上次,上上次都不一样?”
“或许是因你而异。”虞平舟轻描淡写道,“你的情感态度,你给予我的东西,决定我的易感期形状。”
陈子轻打算观察观察再看虞平舟说的话对不对。他的腰快被擦破皮了,火辣辣的:“那我们先睡觉,明天再说事?”
“睡觉?”虞平舟手上动作不停,阖眼嗅他耳畔发丝,明明嗅不到一丝Omega的信息素,却犹如是在抵抗来自世间的最大诱惑,有令他癫狂的香甜在啃噬他的灵魂,要他的命,他僵硬地笑说,“怎么睡?”
陈子轻听着耳边渐重的喘息声,他也跟着喘起来:“躺着睡,正常睡。”
虞平舟面无表情:“那我不睡。”
“你不睡?确定啊?”陈子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你不想埋在我这里吗?”
Alpha喉结短促又狼狈地滑动两下,发出清晰而强烈的吞咽声。
想。
陈子轻的嘴里充斥着被亲过的触感,后颈有被犬牙咬过的结痂伤口,一侧肩颈跟耳廓好像都还有被唇舌掠过的痕迹,他在微醺的状态里被稀薄的烟雾包裹着,朦朦胧胧很不真实。
他准备趁虞平舟睡着以后,消化一下他们之间的一系列亲密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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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小,床也小,躺两个成年人显得拥挤。
又是一大一小,一个平躺,一个往下躺着侧卧,一双大长腿都没地方搁,委屈别扭地蜷缩在床尾。
陈子轻试图平缓,秋天的夜晚,窗户半开着,小风吹进来,本该凉爽,他却热得火烧火燎,睡衣里闷闷的湿湿的。
明早就洗澡。
虞平舟应该在三楼某个房间置办了衣帽间,放了他们的换洗衣物吧。
这是家嘛,一个家该有的东西,肯定都有。
陈子轻揉了揉埋在脖子里的脑袋:“哥哥,你不可以偷偷对我用强,我没有生殖腔,会死的。”
虞平舟耷拉着眼皮,眼底又开始浑浊:“你有。”
陈子轻说:“我真的没有!”
“你有。”Alpha按上他的肚子一处,说出的话让人毛骨悚然,“在这里,它在和我打招呼,说它想我。”
陈子轻:“……”
想个鬼。
“骗你我是小狗。”陈子轻搞不清虞平舟是在捉弄他,还是要不清醒了,出现了什么癔症,“我还没解决分化问题,你忘了吗,你的那个有生殖腔的我是你梦里的,不是现实中的我。”
虞平舟深深闻他脖颈的细汗味,低喘着,伸去舔,像是在品尝多妙不可言的食物:“那你为什么不来我梦里?”
陈子轻抖了下,有重要被野兽叼住脖子拖进窝里的感受:“等我睡着了就进去好不好。”
虞平舟沉醉地亲着他的脖颈。
陈子轻那边的脖子湿淋淋的,薄薄一层烟气缠在他周身,他知道虞平舟已经在竭力克制,就任由那点信息素撩拨他的神经,向他讨好,哄他张开腿。
“你的手表呢,是在车里吗?”陈子轻转移注意力,“要不我给你拿上来给你戴,没有手表,我不知道你的情况。”
虞平舟喉咙里溢出排斥的回应:“不戴。”
陈子轻说:“为什么?有它才能实时检测你的心脏健康值。”
锁骨被咬住,伴随一道模糊不清的声音:“你的哥哥戴上它,一想你就疼。”
陈子轻没问哪里疼:“说明危险哦。”
虞平舟不在意地笑了笑:“那我宁愿危险。”
陈子轻警告道:“我劝你想清楚,要是你的心脏出问题人没了,那我就是别人的了,没你的份了。”
虞平舟满足于在少年身上留下他的气味,每一寸都覆盖上痕迹,最好是从里到外:“我做了鬼,第一件事是把他们都杀了,让他们和我一样。”
陈子轻说:“那不行,我要他们活着,好好待在自己该待的位置。”
“我不是沈文君的未婚夫了,你就不抢我了,不需要我待在原来的位置对你,作为玩具,我连最后一个都没排上。”虞平舟冷笑,“早知道就先不退婚。”
“不退婚?这是你的心里话吧,你是不是一直就这么想……”陈子轻被一只手拢着脸摁在枕边,露出带着结痂牙印的后颈。
那结痂处被舔开,吮出血珠。
“这么快就没有了,只能我再标记你一次了。”虞平舟咬住少年后颈不存在的腺体,隐忍着不咬烂那块皮肤,忍到牙关酸痛,口中分泌物增多,脖子上鼓起青色的血管。他全身肌肉绷起来,“弟弟,闭气。”
陈子轻下意识照做。
大量顶级的信息素,也就是有毒气体被送进他腺体里面。
仅对于神志不清的Alpha而言。
某Alpha重新埋回他脖子里,手臂以一种绝对控制的弧度和力道圈着他的身子,吐息间都是血腥气:“你这次要留久一点,别让哥哥隔一会就咬,很麻烦。”
陈子轻抽抽嘴。他忽然想起个事:“哥哥,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能闻到信息素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虞平舟没言语。
陈子轻不清楚他是不是早就知情,是江扶水透露的,还是他自己案子审查出来的答案。
算了,先睡吧,明天再说。
陈子轻摸着脖子里的脑袋,希望明早睁开眼,虞平舟的易感期不再有新的状况。
不求别的了,只求保持原样。他受不了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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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是被呼吸困难的感觉给整醒的。他的视角是趴着,而他背上压着一具体格比他强劲宽阔许多的身体。
犹如一座无法撼动的青山。
那山脊波澜壮阔地起伏着,向着云雾里延伸。
雾气湿湿凉凉的,碰上皮肤上变成一片水迹,转瞬间就滚烫沸腾起来。
“啊!”
陈子轻吃痛地叫出声,后颈怎么又“标记”,这都第三次了,今晚还没过去呢,照这个频率,虞平舟易感期结束,他后颈那块长不出富贵包的地方岂不是有两个洞。
虞平舟不止“标记”他后颈,还,还……
陈子轻无奈地把脸颊蹭着枕头,虞平舟的易感期又出现了新的变化,和在一楼对着他时的样子不太相同,也和睡前聊天时的状态不一样。
此时的虞平舟显露出了Alpha诸多本能里的其中两样,也是占比最大的两样——捕猎,占有。
陈子轻腿上的疼痛比后颈还要重。
那么个势如破竹的阵仗,天都能劈出道裂缝,更何况是人。
所以即便他衣着完好,棉质的布料不薄,却仍旧浸了个透。他有种尿裤子失禁了的感觉。
陈子轻羞耻地小幅度扭头:“虞平舟,你都干嘛了啊?”
Alpha没知觉。放过一次,跟没放出来过一样。
陈子轻两眼一闭,任由他摆布。
Alpha纯属是狗撒尿行为,撒完还要用鼻尖抵上去闻,绕着圈的确定自己标记好了。
陈子轻的头很晕,小助手补充的信息是对的,确实有浓度很高的信息素。
察觉伏在背上的身体稍微起来点腾出空隙,陈子轻立刻就试探道:“哥哥,你清醒点了吗?”
虞平舟看似已然调整好混乱狼狈不堪的一面:“嗯。”
陈子轻松了一口气:“那你先让我去一下洗手间。”
虞平舟自责道:“我很抱歉。”
“等会再说,等我去完卫生间回来,”陈子轻要下床,身后传来一股阻力,他不敢置信地回头,“……你不让我去换裤子?”
虞平舟莞尔:“怎么会,你可以换,随时都可以。”
风度翩翩的宠溺模样,指间力道却不松半分。
陈子轻的脚踝被扣着,他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得来的果然是更紧的禁锢:“你这还说我可以换?”
虞平舟发出温和的笑声:“确实可以,哥哥怎么会骗你。”
陈子轻:“……”算了算了不换了。
一裤子烟雾的信息素。
就跟有人在他裤子里点了把火一样。
床头倏地亮了个灯,昏黄的光晕披在兄弟二人身上。做弟弟的把自己转过来,仰躺着对哥哥说:“你的信息素有毒,能别放出来就别……我不是说你的信息素不好,我只是觉得你放出来了,起码要克制一下那个量和稀薄度,我闻多了人就要晕了,那我还怎么照顾易感期的你……”
虞平舟额发散乱,他微微眯着那双很会爱人的眼睛,起了褶皱的西裤没扣上,就那么半敞着。
性感又迷人。
这个强大的Alpha根本没听他所说,只盯着自己的标记。
显然是在监视信息素,一旦发现浓度褪去多少,就会及时补上。
陈子轻又困又绷着,到底要怎么安抚现阶段的虞平舟?他没有信息素啊。但凡他有,他早给了,不要钱的给。
亲嘴管用吗?
虞平舟把他当自己的Omega。
如果他没记错,Omega的血液,唾液,汗液,还有精元里都有比较多的信息素。
只能用第二个试试了。
陈子轻把另一只没被抓着的脚抬起来,踩在虞平舟胸膛,脚下是微凉而强健的肌肉和吵死人的心跳:“哥哥,你要亲我吗?”
虞平舟极度缓慢地掀了掀眼帘:“什么?”
“我说啊,”陈子轻笑眯眯地看着他说,“我想你亲我。”
眼前一暗,Alpha跪在他腿间,弯腰亲了上来。
热切,粗野,急躁,再无一丝平日的绅士平和云淡风轻。
吻得色情又充满激烈的性。
陈子轻很快就招架不住,他的嘴巴舌头跟口腔粘膜,包括喉咙都火辣辣的痛,还酥麻。
虞平舟一直在亲他,一直在汲取他嘴里的“信息素”。
二十分钟,三十分钟……
一个小时……
陈子轻活生生晕了过去。他是被亲晕的,也是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的烟熏晕的。
虞平舟应该已经被他安抚了,后半夜能老实睡觉了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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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觉得自己只晕了一会就被某种感应给强行拽醒了,身边没人,这很不合理。
易感期的虞平舟根本就离不开他一步。
人呢?
陈子轻冷汗涔涔地爬起来,房内黑漆漆的,他摸索着下床,鞋都顾不上穿,急得就要往外跑,冷不丁地抓捕到了细微的声响。
“虞平舟?”
陈子轻挪着步子朝声响的来源地靠近,他感觉自己快走到门口了,猜测虞平舟又跑到门口蹲着。
“你怎么不睡觉,哥哥,你……”
陈子轻的问声戛然而止,他踢到了虞平舟的腿,听见Alpha嘴里念着什么。
念的是——他没有生殖腔。
这是勒着虞平舟,阻止他发狂的绳索。
虞平舟只怕是早就思考过了这个事,盛装他庞大之物的弟弟不死的可能性太小,所以他就把这一数据刻入骨髓,易感期都没能忽略。
陈子轻蹲下来摸他的脸,摸到了一手湿润,拿到鼻子前面闻闻,是血。
这时候,陈子轻的感官才从惊惶中有所恢复。
“虞平舟,你的头怎么破了?”陈子轻不知所措地大叫,“是不是你磕的?”
房内的灯突然就亮了。
一个最高级Alpha,华美不凡的脸上全是血,而他的西裤没拉好。
放肆,近似暴力地,
用他那只每块指节都漂亮如玉的手,箍着全身上下最为面目狰狞的那个自己。他紧闭着眼,分不清是痛苦折磨,还是舒服投入。
这场景恐怖又诡异。
有血迹从他下颚流了下来,打在他早就红了的衬衫领口上面。
陈子轻徒然一个激灵,不行,他要给虞平舟戴防咬器,还得把人绑起来,对对,必须绑起来。
Alpha敏感如丛林猛兽,不止能看出Omega想做什么要做什么,甚至是念头和心思。
无处可藏。
陈子轻不清楚这一点。
更不清楚,这只针对于标记与被标记的AO之间的感应,为什么会出现在没分化的他跟虞平舟身上。
一只手掐住他的脸,将他甩过来摁在墙角,他满面都是浓郁的血气,混杂着同样浓的檀腥。
“你要绑我。”
虞平舟牙齿打颤,愤怒到了极点,可他的声调温柔的让人发毛:“你怎么能绑我。”
他气息粗乱,模样可怕:“我是你的Alpha,你为什么要绑我?”
陈子轻想解释,一声哽咽落入他耳中,从来都以笑待人情绪平和的虞平舟没意识到自己流出了眼泪。
一滴两滴,在他血迹斑斑的脸上滑下水迹。
陈子轻一下就没了声音。
Alpha静静地流着泪,用那双包含苦涩液体的眼看着他。
陈子轻有点心疼:“哥哥,你哭什么啊?”
虞平舟不见丝毫反应。
陈子轻柔柔地说:“你眼泪都把自己的脖子淹了。”
虞平舟依然是那副姿态,从眼神到面庞,再到身体都是冷的,僵硬的。
陈子轻的眼皮跳了跳,虞平舟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这是又变回前两次的情况了吗?
也不算。
前两次可没有一边自残,一边自我安抚,还一边哭。
虞平舟如今的易感期症状,真的会随着他给出的反应变化吗?那不就是被他掌控……
“好了好了,不哭了。”陈子轻摸他的头。
Alpha的瞳孔倏然一缩,瞬息后,他眯起眼眸,就算被血迹覆盖,依然能看出他神情十分享受,还有些许罕见的害羞。
因为他耳根微红。
夜深了,陈子轻做着安慰活的途中打了个盹,他刷地醒过来,继续。
传说中的超长待机,陈子轻见识到了。
这还是虞平舟在床上让他尿裤子标记之后。太可怕了。
“虞平舟,你冷静点,我害怕,求你了行不行,哥,真的求求你。”
情绪可以冷静,情感怎么办?
他不行,他们的零件不配套,他又不是Omega。
虞平舟是手臂。
他真的怕。
陈子轻费心帮虞平舟,帮了很长时间,他一屁股坐下来,用哄小宝宝的语气说:“歇会儿好不好,你受伤了,我得把你头上的伤口处理一下,不然你的血就要流干了。”
实际上那伤口早就在他没注意的时候止血了,黏着一点黑色额发。
虞平舟弓着腰,下巴抵在他肩头,面庞侧向他脖颈,牙齿咬着他睡衣领子。
这个姿势已经维持了许久。
陈子轻发现了什么,脸色一变:“你看你都成什么样了,虞平舟,哥哥,你快看啊!”
虞平舟依然一动不动。
陈子轻刚把手拿开,Alpha的气息瞬间就乱起来,犹如被激怒的疯子,抓着他的手往上摁,他反应过来时,已经一巴掌扇了过去:“到底要多久才能出的来,你不在乎自己头上的伤,也不管自己破皮,但是我手酸了,我不想弄了不行吗,你烦不烦?”
虞平舟半边脸被扇到一边,他将脑袋转回来,死死盯着面前的少年,眼眶赤红。
你打我。
Alpha委屈,阴戾,无声地控诉。
陈子轻的神经末梢不正常地抖颤,他怔怔地打了几下自己那只沾到虞平舟脸上血迹的手,放在嘴边狠狠咬了咬,愧疚万分地道着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舍得打你的,虞平舟,我是被影响的,平舟哥哥,这不是真的我……”
陈子轻话没说完,手上让自己咬伤了的地方就被吻住。
再是动物疗伤般,一下一下舔上来。
突有大雾生起。
虞平舟曾经说他的信息素味道不被大众接受。
没夸张。
别的Alpha酸甜苦辣咸涩的信息素都只有味道,虞平舟则是实体。他的信息素一出来,附近就好像真的有一场火在烧,看不见,又看得见。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烧。
虞平舟越激动,情绪越失控,烟雾就越大。
房里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了。陈子轻咳嗽起来,他捂住口鼻,感觉不行就撩起睡衣捂住脸。
“快把你的信息素收起来。”陈子轻捉住长时间充血的虞平舟,“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虞平舟早已停下了动物的疗伤法,也没收起气味,他被捉着,神经质地亢奋着跳动几下,本就赤红的眼眶红得仿佛渗出血来,眼里铺满了密集又汹涌的饥渴。
而他目光所及——
陈子轻的睡衣还捂在脸上,露着一片白,他默默把虞平舟血淋淋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身前。
疼痛袭来。
明明很陌生,却有股子难以形容的熟悉。
陈子轻靠着墙壁想,手机不在边上,真该这一幕拍下来,等虞清醒了给他看。
想想而已。
哪好意思啊。
他祈祷虞别想起来,想起来了也别跟他提,多难为情。
嘶。
陈子轻扇Alpha的后脑勺,扯他发尾,咬着牙:“轻点啊!”
Alpha带血的面颊凹陷,十分用力。
那一瞬间,陈子轻怎么都搞不定的朋友终于不闹腾了,睡了过去。
腿上一沉,虞平舟躺了上来。
陈子轻为了不使劲弯腰,他不得不把腿屈起来,让Alpha侧卧在自己怀里。
房内烟雾明显散去大半,陈子轻把捂着脸的睡衣放下来,睡衣盖住了虞平舟受伤的脑袋,藏起了他落满血的脸。
陈子轻隔着睡衣拍虞平舟的脑袋,前两次这家伙不吃不喝,只有他提到某种食物才有反应。
陈子轻给虞平舟放回去,整理好西裤,原来那两个易感期就有前兆,是他没往别的地方想。
虞平舟的怪癖……
陈子轻被痛感打散心绪,除此之外还有让虞平舟挑起来的反应,他飞快地压下去。
也不知道几点了,离天亮还有多久,是不是快了,明早吃什么,厨房有没有食材。
天没亮,虞平舟睡着了。
还叼着。
陈子轻撩起睡衣,垂下眼睛捧住虞平舟布满干涸血迹的面颊,小心翼翼地拨开他的唇。
这么个小动作就让陈子轻咕哝出了一身汗,他正想把自己拿出来之际——
虞平舟猛然睁眼。
像是发现一个偷盗洞内宝物的必死之物,眼神冰冷,阴森,透着疯癫的杀意。
陈子轻赶紧给他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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