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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我开始准备发大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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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真的去外面滚雪球了。他抓了一把雪在手心里揉揉,丢雪地里,弯腰推着往前滚动。

不一会,雪球就大到两只手抱不住。

陈子轻特地没让翘臀佣人团清理积雪,,白皑皑的。他躺倒在一片雪地里,拍着圆溜溜的大雪球,上下左右地摸。

落地窗里,四人看着这一幕,各有心思。

“我爸那个岁数竟然还装可爱。”庄予恩嚼着口香糖,视线逐一扫过庄惘云的下属们,“你们觉得他装得怎么样?”

庄矣温和的嗓音里有几分肃穆:“小少爷,你不能那么说你父亲。”

“反正他又听不见。“庄予恩折着手上的淡粉色包装纸,“矣叔,你先来说说看。”

庄矣没言语。

“隙哥?”庄予恩朝旁边的严隙拍了拍,哥俩好一般。

严隙扣着打火机的盖帽:“没什么好说的。”

“你跟矣叔怎么,“庄予恩不满地摇头,他看向对面,”周秘书,你不会也不接我这话题吧?”

周今休笑笑:“怎么会。”

庄予恩吹了个草莓味的泡泡,吊儿郎当地抬着下巴示意他往后说。

“我倒不认为七爷在装可爱。”周今休正经得像是在开会,“七爷本身就很可爱不是吗。”

周遭霎时死寂。

三道目光隐晦或直白地向他投来。

周今休微笑回应,怎么,我把你们内心的想法说出来了,不是该感谢我?

没想到会有人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以为人人都和你们一样藏着掖着?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对庄惘云没半点杂念。

周今休深感他一个纯正的直男坐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庄予恩打破难以言喻的气氛:“周秘书,我确定我爸适合可爱这个形容词?他过完年就三十——”

周今休忽然道:“他回来了。”

庄予恩下意识就把折得乱七八糟的纸塞口袋里,拿纸巾接从嘴里吐出来的口香糖,揉成团塞在另一边口袋,他坐端正。

犹如怕被老师批评的顽皮捣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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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为了有个好的体验,滚雪球没戴手套,他两只手都冻红了,指尖跟冰块似的哆哆嗦嗦。

“好了,我接着问了。”陈子轻搓搓手,在恒温的室内缓了下就问周今休,“你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

很好,出门清醒果然有用,他终于摆脱了脑子抽风嘴巴抽筋的症状。

“接吻?还是第一次?”周今休那张挑不出瑕疵的脸孔浮现出回忆之色,渐渐拢上对美好事物的怅然,“那是在读书时期,高三快毕业。”

年轻人的唇边掀起些许少年感的弧度,仿佛回到那个时光里:“放学之后,教室的窗帘拉了起来,前后门关上了,我给初恋讲数学题,讲着讲着,我们就亲上了,很自然的亲在了一起。”

陈子轻干巴巴地“哦”一声:“学生时代的感情让人羡慕。”

周今休隐约有几分因为这场回忆纯情上了的意味:“还好,大家都是从这个时期过来的,不都有吗。”

他扫向旁观的几位:“你们没有?”

“予恩你也没?”

周今休看着表情不自然的老板儿子,诧异道,“那真是遗憾。”

庄予恩呵笑:“我上学没心思谈恋爱,学生阶段不就以学习为主。”

“谈个恋爱能影响到哪去。”周今休说,“爱情从来不是任何阶段的绊脚石,菜才是。”

庄予恩的咬肌用力,混着草莓味的气息明显重了不少。

【周今休这逼说老子菜?】

【老子的老子是他老板,他有没有点眼力劲,信不信老子吹枕边风让他滚蛋。】

陈子轻:“……”庄予恩有神智错乱的前兆,他这么经不起刺激,竟能在原主身边做叛徒,肯定靠他背后那个亲爹的指挥。

空气里的火药味让陈子轻莫名其妙,这才刚开始,怎么就把氛围搞起来了。

“予恩到了大学再谈也不晚。”陈子轻鼓励便宜儿子,“你遇到喜欢的就去争取。”

庄予恩眉眼间满是桀骜:“爸,都是别人追我,我不可能主动。”

陈子轻不怀疑这点,家世好长得帅的校草嘛。

“好了,今休回答完了,开始下一轮。”陈子轻喊疑似走神的严隙,“把打火机给我。”

严隙没反应。

陈子轻踢了他一下,他面部轮廓绷了些,侧头看来:“七爷,您为什么踢我?”

我闲的。陈子轻对他伸手:“打火机。”

严隙意识到自己不在状态,没及时跟上,他的耳根尴尬地热了点,沉默着将打火机递过去。

想到打火机被他捏在指间有一会,上面沾了他的体温,可能还有汗液,他就把打火机收回去,在西裤上蹭几下。

【我这么做,会不会不合理?】

【不吃兔肉,嫌腥?】

【隙哥这是什么画风,娇妻文学里的霸总,还是校园纯爱里的学长?他一个肌肉大块的保镖,怎么细腻成这样子。】

【起初我怀疑严隙他……】

【现在确定了。】

【严隙是半天闷不出一粒米饭的脾性,现在他的自控力变成倒立的沙漏。】

陈子轻有点烦地喊一声:“都别说话了!”

四人前后看他。

陈子轻对着天花板喃喃:“我这致幻药的后遗症又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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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把转到了陈子轻,这不算,他只坐过来转打火机提问题,要求被打火机选中的人做什么大冒险。

于是他开始第三轮。

庄予恩凑过来说:“爸,你不玩有什么意思。”

陈子轻按着打火机:“这就很有意思。”

庄予恩发现他左耳垂上有颗很小的红痣,藏在发丝里若隐若现,以前没注意。

少年的嗓音像在齿间含化了的冰:“你也一起玩呗。”

陈子轻拍他的后背:“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这么黏糊,坐好。”

庄予恩被说黏糊,他的脸色变了又变。

【庄惘云疯了,他自己又爱黏糊又爱撒娇,有什么资格说我?我不是他儿子吗,我不像他像谁。】

【我操。】

【我忘了,我不是他儿子。我怎么回事。】

陈子轻没理庄予恩在心里的神神叨叨,他将打火机抵着地板一转。

又是周今休。

陈子轻使坏地问他同一个问题,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

周今休闲散的神色终于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我刚才说的什么地方,什么时间?】

陈子轻刚从庄矣手里接过水杯喝水,差点喷了。

周秘书用一两分钟梳理一遍,读书时期,教室,放学等前面的内容都跟第一次对上了,后面讲题的时候出现了纰漏,从数学题变成了物理题。

当事人讲完就从大家的反应里得到了答案,他从容道:“嘴瓢可能会传染,是讲的数学题,不是物理。”

【周今休这家伙真是个渣男,连初吻的细节都没记牢,庄惘云这下看出来他不靠谱了吧。】

【待会到我了,他会问我什么问题。】

【少爷刚才滚的雪球,晚点我把它做成雪人。】

陈子轻让他们的心声给吵得头疼,读心技能卡使用了不少天,越用越感觉不能过于依赖这技能。

庄予恩催他快点转打火机,他转了,打火机停下来时对着比比歪歪的庄同学。

“予恩,你也选真心话?”陈子轻问。

庄予恩满身“随便玩”的狂气:“大冒险。”

“那你跟爸爸对视,超过十秒。”陈子轻飞快地管家,“庄矣,你负责计时。”

庄予恩扭扭捏捏地拽他衣服,下巴虚抵着他肩头,压低声音商量:“爸,换一个行不行?”

一下就从“随便玩”变成了“玩不起”。

【跟庄惘云对视,还要超过十秒,光是想想,鸡皮疙瘩就掉一地。】

【狗血八点档剧情里,四只眼睛只要对上三秒就扑通扑通,冒粉红泡,多可怕,这不是大冒险,这是冒大险。】

【父子俩玩对视游戏?又嘴瓢?】

【少爷还是没完全清醒,他滚的雪球,我不做成雪人了。】

【对视?七爷要和他们每个人做?那我也没办法避免,到我了,我怎么应付?】

陈子轻好想把耳朵堵起来,他转而一想,心声是直接传到他脑海里的,没法堵。

“予恩,无规则不成方圆,你既然选了大冒险,就要做。”陈子轻说。

庄予恩宁死不从,陈子轻欲要起身走人。

裤腿被拉住。

“做做做,爸,我做。”庄予恩闭了闭眼,睁开,和他四目相视。

少年数着自己失衡的心跳,数到十下,他魂不附体地猛然站起来:“我去撒泡尿。”

丢下一句就跑。

可跑得再快,也没能阻止蔓延到耳廓上的红晕。

陈子轻没在意现场的另外三人反应,他理了理庄予恩的资料,兔崽子是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知道的自己的身世。

资料里显示,庄予恩因为一场意外得到的这个收获,他深信不疑,因为他在这之前就认为庄惘云给他的,不是他想要的父爱。

当然,庄予恩上初中后隐秘地进行过确认。

什么意外能促成父子相认啊?陈子轻想不通。庄予恩对他爸有崇拜心理,说明那人在某一方面能力出众,还是小孩子能理解,并且有兴趣的领域。

庄予恩的资料里没透露他爸的身份,就像庄矣的资料里没涉及背后之人一样。

关系到任务的线索,都剔除出去了。

陈子轻想,也许会在他做完任务后进行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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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从下午玩到了晚饭时间,陈子轻都玩累了,他吃了点就疲软地上楼休息,让四个叛徒没事别来找他。

玩游戏期间,陈子轻见识到了严隙的好运,打火机只有一次转到了他。

陈子轻费心思问选真心话的严隙:你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

严隙说他没有后悔过。

但他的心声却是:只要我不承认。

当时陈子轻嘴角一抽,看来严隙已经后悔了,不想面对。他在心里哼哼别是跟他有关,不然严隙就完喽。

最后一局是庄矣中招,他同样选真心话。陈子轻问他的是:庄矣,你对我撒过慌吗。

庄矣说他撒过。

陈子轻是什么时候,撒的什么谎?

庄矣四两拨千斤地说:少爷,我不懂这个游戏,但我觉得,您现在问的,是第二个第三个问题?

陈子轻第一次发现庄矣有腹黑的潜质,他的思绪随着走进房间戛然而止。

手机响的时候,陈子轻在抄佛经,他把笔放一边,按接听。

电话那头半天没个响屁。

陈子轻瞅瞅来电显示,是一串没有名字的号码,他一个个排除:“说话。”

手机里传来小心翼翼的喊声:“七爷。”

陈子轻了然:“是你啊,小方。”

方跃被唤小方,觉得这称呼亲密上了,他脸有点红:“七爷吃过了吗?”

“嗯,吃过了。”陈子轻抖了抖抄好的佛经,等页面的笔迹晾干,“在外面还是在家?”

这朋友聊天的方式让方跃感叹,七爷很会收拢人心,怪不得他有三个忠心耿耿的帅哥下属,和孝顺他的帅儿子。

方跃带着点恭敬:“我在活动上,一会有个采访。”

陈子轻说:“那你给我打电话是?”

方跃吞吞吐吐地讲了上周扫黄的事情,他一直在等七爷把他叫去发话,谁知对方一点动静都没有,所以他主动找了过来,免得总是寝食难安。

陈子轻对这事仅有的印象是,周今休的办事效率高。他托腮,手拿钢笔转了转,不出意料地转得吭哧吭哧,永远学不会这技能。

“下次能注意了?”

“肯定能!”方跃迫不及待地表态,他热血沸腾,有种当场献投名状的既视感,“七爷,我真是冤枉,举报我的那狗逼不得好死!”

陈子轻听到这话,眉心一蹙:“方跃,你这么诅咒人干什么。”

方跃被训得不知所措,咋了,他又不是小方了?

“七爷,我,那人举报我聚众……”

陈子轻打断道:“那是不是有一群唐老鸭在你家里呱呱呱?”

方跃哑口无言,他心说,七爷您可真幽默。

陈子轻语重心长:“把诅咒收回去,我们不做不分青红皂白乱诅咒的人。”

方跃:”……”

还能收回啊?

陈子轻耐着性子:“别造口业,小方。”

方跃马上说:“我收回。”

他真是罪该万死,竟然在某一瞬间怀疑七爷知道举报他的人是哪个孙子,还要袒护那孙子,没想到是七爷怕他嘴巴作孽遭报应。

陈子轻欣慰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方跃在七爷的善哉中被结束通话,他出了洗手间坐在化妆间,扯下头上的小夹子捏几下,忍不住给周秘书发信息:七爷信佛挺像那么回事。

周今休在楼下吃饭,他看了眼信息就把手机屏幕按掉,那庄惘云点名要的经书都是佛家精良本,念起经来让他环视小和尚,何止是像那么回事,简直是和尚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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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稍微通了点,周今休就回去了。陈子轻没让他跟严隙一样住在庄园,打的算盘是要他留意邻居方跃的动向。

山里依旧被冰雪覆盖的时候,市中心街道上已经不见积雪。

天放晴,陈子轻因为一通来电去了市里。

陈子轻没想到跟他谈庄矣婚姻的是涂荦荦大姐,涂霖。

涂家在制药领域稳居榜首,家族并不重男轻女,一切按实力说话,涂霖是国内颇有名声的科研人员,算是继承了她母亲的衣钵。

陈子轻迎着涂霖不算尖锐却犀利的目光:“涂女士有话就说。”

“行,那我说了。”涂霖喝口咖啡,“当初我不赞成他们结婚,我说他们不相配,七爷您怎么回我的还有印象吗?”

陈子轻没出声,他觉得涂霖是要自问自答。

果不其然,涂霖答道:“七爷您说他们是有缘人,他们很相配,您还说庄矣背后是您,他配得上我弟弟。”

陈子轻顶着原主的人生被翻旧账,他没什么好不满的:“只能说,很多事的发展都不尽人意。”

“岂止是不尽人意。”涂霖说,“关于他们离婚,我想听听七爷的意见。”

陈子轻拿着勺子在咖啡里搅了搅:“庄矣可以自己做主。”

“结婚的时候有您全权负责,离婚由他来了。”涂霖看他,“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七爷您和庄矣谈过吗?”

陈子轻实话实说:“谈过,他告诉我,他尽力了。”

“尽力了?”涂霖似是而非地笑了下,“这三个字能把我弟弟伤得体无完肤。”

接着就长叹:“不过也罢,强扭的瓜终究是不甜,包办的婚姻是时代的毒瘤,没一点可取之处。”

陈子轻抿嘴,纯正的豪门不都是商业联姻,讲究个门当户对吗,涂霖这批判的口吻,是不是受过情伤啊?

涂霖将黑色皮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在桌上,推向对面:“七爷,这是我弟弟的离婚协议,他已经签了字。”

陈子轻感受微妙,真够奇葩的,离婚不是两个当事人坐一起,而是双方的主事者搞这些,另一方的家长一个没出席,而是姐姐负责。

“庄矣就在楼下,我让他上来签字。”

涂霖没接受他的提议:“还是您拿回去给他签吧。”

陈子轻明白了,涂荦荦就在隔壁,涂霖不想让庄矣上来跟他面对面。

“行。”陈子轻说。

涂霖对他伸手:“那就不打扰七爷了。”

陈子轻和涂家的顶梁柱握了握手,遗憾没听到她的心声:“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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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荦荦站在楼上看庄矣给庄惘云开门,手放在他头顶,那么小心地呵护着。

“庄矣说他不喜欢庄惘云,姐,你看他那是不喜欢吗。”

涂霖的胳膊端在身前。

涂荦荦笑容苦涩:“离婚了,他可以得偿所愿了。”

涂霖意味不明:“那倒不见得。”

涂荦荦敏感地转过头:“怎么不见得?”

涂霖说:“他本来就没有道德感,真遇到喜欢的人,照样可以用你丈夫的身份和人谈情聊性。”

涂荦荦眼里死灰复燃:“那你的意思是,他跟庄惘云只是主仆关系?”

涂霖拉着他回包间。

涂荦荦浑浑噩噩地坐到椅子上面:“我在庄惘云身上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他一个儿子上大学的人,不声不响的变成gay了,就算他以前不打庄矣的主意,现在也不好说了,他作为主子提出上床,庄矣肯定会上的。”

涂霖语出惊人:“庄矣上不了。”

涂荦荦拍着桌子叫嚷:“怎么上不了?庄矣那么帅,身材那么好,人还那么温柔,他做庄惘云的床伴绰绰有余!”

涂霖叹为观止:“荦荦,你还真是贱。”

话里不是嘲讽和捉弄,是陈述事实,客观评价。

涂荦荦恼羞成怒:“姐!”

涂霖说:“离婚了还希望他幸福?”

涂荦荦声音哑哑的:“我只是不想他连床伴的身份都捞不到,那会让看上他的我觉得自己很失败。”

涂霖再次陈述:“你确实失败。”

涂荦荦“唰“地起身就要走,他瞪着没打算拉他,或者叫住他的大姐,眼圈一红。

涂霖握住他委屈得发抖的手,安抚地拍了拍:“好了,哭什么,你只是暂时哭,庄矣以后有他哭的,他哭一辈子。”

涂荦荦一头雾水:“为什么?”

涂霖:“有些事你一开始不知道,那就最好永远别知道。”

涂荦荦:“家里要对庄矣出手?”

他心里又急又慌,还要做出沉着应对的样子讲道理讲逻辑:“姐,庄矣是我前夫,你们打他等于打我的脸。”

涂霖叹息:“荦荦,你看你,贱到家了。”

涂荦荦把口罩拉上去,接他从眼里滚下来的泪:“别总是说我贱,我只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一点都不爱我的人。”

涂霖抚摸弟弟的头发,爱情是不可回收的垃圾,是个污染物。

涂荦荦抽咽,妈妈在世时,有一年也是这样的冬天,她把他跟姐姐带去偏远林子里的木屋住。他就是在那里见到的庄矣。

那时庄矣已经在庄惘云身边做事,而他还是跌跌撞撞学走路的小娃娃。

之后不久,他就没有妈妈了。

妈妈曾经叫他和姐姐别对外说他们见过庄矣,认识他,和他有过接触。

因此这世上除了他,姐姐,庄矣三人,没人知道他们在小木屋里的短暂过往。

根据涂荦荦猜测,妈妈是因为庄矣才去世的,他试探过庄矣,从对方的神情变化中得到了证实。他也问过姐姐,她和他一样不清楚其中缘由。

反正庄矣欠他。

这就是他时常拿出来道德绑架庄矣的东西。

姐姐却说庄矣没道德感,那他怎么绑的……还是说,庄矣从始至终都没被他绑成功过,只是制造出这个假象忽悠他?

涂荦荦把嘴唇咬出血来:“庄矣答应了妈妈照顾我,他出尔反尔,也不怕妈妈在天上看到了,去他梦里谴责他的不是。”

涂霖递给他纸巾:“姐不是说了吗,庄矣没道德心。”

涂荦荦拿纸巾擦了擦眼睛,大姐形容的庄矣跟他接触的不像是同一个人,他认识的庄矣温柔随和谦和有礼,根本不是会做出背德事情的人。

但大姐在他心里是有一定的权威性的。他从小就怕大姐。

涂荦荦打探道:“姐,你为什么说庄矣上不了庄惘云的床,还说他以后有哭的时候,要哭一辈子?”

涂霖无奈:“我不是告诉你原因了吗,怎么还问。”

涂荦荦一脸茫然,姐告诉他什么了?不就是打哑谜,叫他别有探索欲吗。

涂霖怜爱地捏捏他的脸蛋:“你好好发展你的事业,把一切交给时间,会有你想知道的答案出现。”

涂荦荦垂下红肿的眼睛,时间又不是垃圾桶,什么都收,什么都管。

那晚他派人查了华城所有酒店和会所,没发现庄矣,他还收买庄惘云的佣人,确定庄矣没得到正确的纾解,只让医生注射抑制的药物。

庄矣因此有了后遗症,他心里过意不去,后悔已经晚了,同意离婚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被他伤害的庄矣。

涂荦荦的心情五味陈杂,他干那龌龊事,却把事情全都搞砸了,也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那段强行捆起来的婚姻让他变得低贱不堪,都不认识自己了。

其实他和庄矣初见很不错。

而且他们之间还有妈妈,他们有共同的小秘密,庄矣至少会把他当弟弟看待,是他想要得太多,才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涂荦荦惨淡道:“姐,我想去国外玩音乐。”

涂霖:“随你。”

涂荦荦不放心:“你们真的不会对付庄矣?”

涂霖心说,用不到涂家出手,他自己已经一笔烂账。

“离婚了就别再去找他了。”

涂荦荦萎靡不振:“我不会去找他的,已经离婚了,我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我顶多让私家侦探跟着他,看他过得好不好。”

涂霖点他额头:“贱骨头。”

涂荦荦气得脸红耳赤:“姐,虽然这是事实,但你也没必要一次次的强调吧!”

涂霖说:“那是因为我还对你抱有期待,希望你能幡然醒悟,敲碎你这根贱骨头,重新长出新的。”

涂荦荦蔫了,比起脱胎换骨,还是对着庄矣犯贱来得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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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路上平稳地行驶着,陈子轻把文件袋给庄矣:“离婚协议。”

庄矣在车里拿出协议。

陈子轻说:“你也别把协议送到涂荦荦手上了,寄给他吧。”

“我听少爷的。”庄矣应声。

陈子轻目睹庄矣看都不看就把协议签了,那字迹之潇洒和利落,像是抠掉了脚底的一块泥巴,整个人都轻快了起来。

庄矣其实挺无情的。他的嘴唇也是薄的,只是没严隙那么薄。

唇形最饱满的是周今休,很好亲的样子。

陈子轻开了会小差:“庄矣,要不我给你点时间四处旅行换个心情?”

庄矣温文尔雅地笑着说:“不用,我不喜欢四处跑,我待在少爷身边就好。”

陈子轻点点头:“既然离婚了,就不要再让涂荦荦有幻想了,尽量断来往。你们做不成朋友,知道为什么吗。”

庄矣言语平淡:“他还爱我。”

陈子轻抓着脖子看了看车窗外的街景,庄矣是个明白人,他看得见涂荦荦的感情,只是不想给回应。

余光瞥到庄矣在做什么动作,陈子轻问道:“你的婚戒呢?”

庄矣愣了一瞬:“我早就取下来,放在他的住处了。”

陈子轻“哦”了声:“那你摸无名指干什么,不习惯?”

“不是。”庄矣将左手的无名指给他看,“我这里有一个小水泡,有点痒。”

陈子轻发癫:“那你把手拿远点,别传染给我。”

没有听到庄矣饱含阴暗的心声。

庄矣一点脾气都没有似的,他放下手,面上带着温温柔柔的笑意:“我会注意的,少爷别担心。”

陈子轻才不会因此心软,他继续颠:“你手好之前就别伺候我了,我让其他人替你。”

庄矣看着他的侧脸:“那晚上少爷还赏我?”

陈子轻一时没说话,他只能对固定的四人打赏,对着佣人无效。

庄矣把唇抿起来,松开些,又抿起来,这个小动作泄露他的烦躁:“少爷,我的背上没水泡,您别考虑其他人。”

字里行间尽是低声下气地讨要。

陈子轻维持表情管理,你让我别考虑我就别考虑?我偏不,我颠着呢。

“今明两晚我会叫今休来庄园领赏。”陈子轻说。

庄矣眼里的笑意消失无影。

【看来不去医院拿药是不行了。】

【周今休大雪天山上山下的跑,怎么没有死在路上。】

陈子轻:“……”

他的耳边传来庄矣的低语:“少爷,我跟涂荦荦的这段婚约没能让您看到想要的发展,我很抱歉,如果将来出现能为您换取到更多利益的一方对我有意,我还是会去尽力。”

这话说的,鞠躬尽瘁。

“我知道了。”陈子轻撇撇嘴,你要是真的把我当主子的话,我会感动。

庄矣看了眼后视镜,坐在前面的严隙始终面无表情。

【少爷宁愿让周今休上山,也不让就住在庄园的严隙领赏,啧。】

陈子轻这么做是有原因的,给严隙抽鞭子的时间要往后挪,最好是在对付他的时期进行,那可是个挺不错的接触途径。

“七爷,属下想抽根烟。”严隙低沉的声音传来,“可以吗。”

陈子轻说:“随你的便。”

不多时,烟草味就在车里弥漫开来。陈子轻忍不住说:“严隙,给我一根烟。”

严隙把烟盒跟打火机都递到后排,看庄矣接过去,给男人点上,他的面部不易察觉地绷了绷,调过头面朝前方,抽烟的频率比刚才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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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没去公司,他去了庄予恩的学校,并让严隙送庄矣回去。

今儿是元旦,学校里这一撮那一堆的学生,都很闲。

陈子轻去了活动中心。

庄予恩在后台的沙发上打游戏,偷看他的有男有女,他甩都不甩,美女是香,但游戏更香。

哥们挤到他身边:“我爸妈过来了。”

庄予恩的手指不停操作:“你爸妈真闲,大学元旦有什么好看的。”

“我也那么说,可他们两口子的意思是,不错过孩子的每一个成长瞬间。”哥们耸肩。

“行了,别在我这炫耀了,我不羡慕。”庄予恩的眼睛锁住游戏界面,“不是谁有个屁大点事,都想爸妈围着打转。”

一学长脚步匆匆地进来说:“庄少!你爸来了!”

庄予恩操作的手猝然一滞,哥们提醒他快死了,他一动不动。

不可能,庄惘云最多让周今休在花店订一捧花,再由花店的工作人员送到他手上,最后被他丢进垃圾桶。

都是这个步骤。

庄予恩的眼前浮现出老男人戴着棒球帽,穿着他6号球衣坐在观众席,用喇叭给他加油的画面,他的笃定渐渐动摇,不会吧,庄惘云真的来了?

来干什么?和他哥们爸妈一样,见证儿子的成长瞬间?

庄予恩不听使唤地前去确认,他在观众席杂乱的后方搜寻,目光停在一处方位,心跳不受控地快了几拍。

陈子轻有感应地对上少年的视线,他打电话说:“予恩,在那看什么,到爸爸这来。”

庄予恩握着手机的力道紧了紧,爸爸个屁,我又不是你儿子。

所以你不是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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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予恩表现的节目是舞台剧,几个同学和他一块儿演,他在里面的角色是一具尸体。

躺台子上就行。

即便如此,他谢幕去后台,依然得到了庄惘云的表扬,说他演得好。

庄予恩不自在起来,他把老男人带去一间逼仄的更衣室,演出服浑浊的气味扑面而来。

陈子轻闻着头晕,感觉自己中毒了,他这身体娇贵得很。

庄予恩不知是在执着什么:“爸,我真的演得好?”

陈子轻点头,真的真的,比金子还真,可以出去了吗?

庄予恩身着黑不拉几的演出服,弯着腰凑近他说:“你太不走心了吧,尸体哪需要演。”

“怎么不需要,”陈子轻说,“你就算是演一块土,一棵草,一朵云,也是最棒的。”

庄予恩愣愣地看着他。。

陈子轻对少年一顿工业性的表扬,就亲了下他的额头:“宝贝,爸爸在这里没法呼吸了,我们出去好不好。”

“哦,好,出去。”庄予恩往墙上撞。

陈子轻就这么眼睁睁看他撞,听他吃痛地谩骂,然后又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磕到门上。

庄予恩在学校西边街头的摊位上坐下来,才后知后觉庄惘云亲他了。

【初吻没了?】

庄予恩抽自己一下,把脑子里的水抽掉。

陈子轻叫他点吃的喝的。

原主让人伺候惯了,陈子轻登入进来,使唤人使唤得很顺手。

摊位是满的,基本都是学生在消费,吃喝说笑十分热闹,陈子轻混在里面感染到了蓬勃的青春气息,当然还有烤串的香味。

陈子轻咽口水,烤串一到他就开吃,完全把边上的庄予恩抛在脑后。

【跟庄惘云坐一起真丢人。】

“爸,这串先别吃,很烫。”庄予恩阻止他把手伸向一串烤面筋。

陈子轻理所当然:“那你还不给我吹吹?”

庄予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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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吃饱了就想回去了,他维持老总人设,偷摸东张西望了一会,掏出手机刷刷,发现他快一小时前给周今休发的信息还没得到回复。

搞什么嘛,陈子轻决定过会打过去问,周今休要是有事来不了,那他只能换个人抽鞭子。

陈子轻撇庄予恩手机上的游戏界面:“予恩,你跟我出来吃东西还打游戏?”

庄予恩平时不在外面打游戏,嫌冻手影响发挥,这会儿是个例外,他纯属是给自己找事做。

少年胡扯:“是我哥们总拉我。”

陈子轻凑头:“好玩吗?”

“凑合。”

庄予恩前一秒说完,下一秒就听身边人来一句,“那爸爸注册一个号,陪你玩好不好?”

他的手机掉在了桌上。

陈子轻无视庄予恩的震惊:“我看你玩的游戏叫什么,我下载一个。”

【庄惘云来真的?】

【他想干嘛,是不是要搞我?】

陈子轻很快就下好了,他把手机屏幕举到少年眼皮底下:“予恩,游戏版本爸爸没下载错吧?”

庄予恩向后仰点,以免成斗鸡眼:“没错。”

“可是爸你,”他神魂聚散,神色古怪,“你平时不是很忙吗,哪有时间玩年轻人的游戏,你不会有兴趣的,很无聊,打来打去的没意思。”

“重要的不是游戏,是陪你玩有游戏。”陈子轻熟练地注册账号,“时间过得太快,一转眼你就长大了,再一转眼,你进入社会有了家庭为人父,我也就老了,我想多陪陪你。”

【整这么煽情,跟得了绝症似的。】

庄予恩眉头紧锁,只为自己把庄惘云往不吉利的地方想了。他终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变成了迷信大军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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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从西街离开的时候,一伙人在拥挤的街上追赶,陈子轻被其中一人撞倒在一辆摩托车上,耻骨估计是掉了一块皮,疼得他连连抽气。

他的眼前闪过一道身影,带着凌冽暴戾的风。

庄予恩追上那乱跑的男生,飞跳起来一脚踹在人背上,将人踹趴下,满面怒容地低吼:“你他妈敢撞我爸,是不是找死?”

陈子轻没过去,他揉着耻骨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蹲坐下来。

庄予恩还要踹,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予恩,你在做什么。

庄予恩心烦意乱,第一次没及时回他爸,也是第一次觉得他爸的信息来得不是时候。他回头去找庄惘云,发现人不在原地,气息一下就粗沉了起来。

三五秒的时间内,庄予恩的脑子里塞满了老男人遭遇不测的各种可能。

同性恋多得很,这群体大部分都乱,庄惘云那年纪跟气质,再加上清冷白皙的五官皮囊和干净眼神,很容易被喜好漂亮大叔的那一类人盯上。

庄予恩感觉到了干溺,他喘息困难心跳吃力,口鼻都不顺畅。

当他在角落找到人的那一刻,他都没想起来打电话,一心只跑过去,将人拎起来,从上到下摸了个遍。

“爸,你来这儿怎么不叫我?”庄予恩声音都哑了。

陈子轻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我叫你了,你踹人没听到。”

庄予恩粗喘着靠在他身上:“我没听到你就不管我了?你上前拉我一下,我不就跟你过来了,我又不可能念战。”

陈子轻被他靠得站不住,踉踉跄跄的:“予恩,爸爸受伤了。”

庄予恩瞬间站直:“哪伤了,我看看。”

“骗你的。”陈子轻说。

庄予恩:“……”

口袋里的手机又开始震动,还是他爸发的信息,问他在做什么。

一模一样的问题,一个字都没改动。

庄予恩把手机按掉。

陈子轻忽然问:“谁的信息?”

庄予恩可以说是哥们,话到嘴边却说:“不认识的人,发错了。”

陈子轻伸手:“拿给我看看。”

庄予恩在他手心打了下:“我已经删了。”

陈子轻心里跟明镜一样,行,你爸发的是吧,我明儿就叫周今休把你号码的通讯记录调出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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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有避风的效果,还有一小推积雪散发着幽幽的银光。

庄予恩踢雪,他把雪踢得乱七八糟,绝不可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爸,如果有天你发现我骗你,是原则上的事,”庄予恩的语气里听不出真实情绪,“你还会不会要我?”

陈子轻毫不迟疑:“不会。”

庄予恩愣住了。

陈子轻抓住要发神经捏他脸的手,接起电话说:“今休,你怎么回事,我发你信息你这么半天都……”

那头传来陌生的粗噶话声:“七爷,您的秘书在我们手上,想要他活命就得按照我们说的办。”

陈子轻说:“撕票吧。”

“对了,你们撕完了如果有时间,麻烦把他的左手寄给我,是整只,别切零碎,我想放起来收藏。”

他平平静静地补充:“还有睫毛,一根根的拔下来黏在胶带上保存好,我也是要收藏的。”

绑匪三观受冲击地“卧槽”了声:“你们有钱人果然变态!”

陈子轻瞟发癫值的变化:“你把手机给我的人。”

那边的电流声持续了会,响起周今休略带疲惫的声音:“七爷。”

陈子轻没注意到庄予恩老实了,也没发现他扣住了自己的手指,满脑子只有不知道是真出事还是假出事的周今休:“哪路人干的?别跟我说你一点眉目都没有。”

“是你三哥。”周今休说,“他要把我送到那珠宝总监的床上,只不过中途碰到了另一伙人截胡,这伙人图钱。”

陈子轻打听道:“他们开价多少?”

周今休透露数目:“八千万。”

陈子轻“哦”了声:“你安心去吧,明年的今天七爷我会买最粗的香烧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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