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我开始准备发大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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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茫茫,大雪纷飞,窗沿上落满积雪。
卧室里的壁灯闪着暖黄光晕,陈子轻躺在被窝里沉沉睡去,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可这种平稳的呼吸并没有持续多久,就毫无征兆地急促起来。
陈子轻没有醒,像是梦见了什么。
此刻陈子轻的梦里出现了一副极其模糊的画面,摇摇晃晃,如水波荡漾。
“你是谁?”
在梦的深处,陈子轻依稀看见了一个女人的轮廓,女人没有回答,只是从模糊的画面里走了出来。
“你……”
当女人完全走近时,陈子轻终于看清了,这是一个中年妇女,眉宇间有着一抹浓郁的哀伤。她相貌出色,与陈子轻这副身体的面容,很是相像。
只是一瞬间,陈子轻就已经百分百确定,这个女人应该就是原主的母亲。他睡前翻过相册,女人的衣着打扮和其中一张相片里的几乎一样。
女人的表情难以形容,她静静地打量着他,眼里似乎有痛楚。
陈子轻斟酌着,试探地喊了一声:“妈?”
母亲怅然:“还好,你还能认出我。”
陈子轻闻言一怔,他感觉原主母亲话里有话,一时揣摩不明她是什么意思。
“惘云,过去的事,你还记得多少?”母亲和蔼地看着陈子轻,目光中透着无限的关爱。
“过去的记忆吗?”陈子轻的脑子飞快转动,不过几个瞬息就确定了对策,他做出诚实的表情,“不多。”
紧跟着又说:“而且还有些零碎……”
母亲的脸色瞬间就拢了层苦涩,她缓缓走近,拉起他的手,眼睛已然发红,嘴里奇怪地呢喃:“你这是何苦呢……你这是何苦呢……”
“妈,我不懂。”
不知道为什么,陈子轻的呼吸不顺畅,心口也难受。他心下愕然,怎么回事,原主这身体还有情感残留啊?
“没事,没事,我知道的。”母亲轻声劝慰,“在这世上,任何事都难不倒我的儿子。”
陈子轻看着眼前的妇人,脑海中忽然涌起强烈的熟悉感,这种熟悉不是来自眉眼的相似,也不是通过声音,而且一种超越现实的认同。
仿佛是生命里的归属。
“妈,我……”陈子轻不自觉地又喊了一声,而喊出这一声的,好像不是他自己。
连语气都变得清冽混着沙哑,陈子轻只感觉这种强烈的熟悉感,伴着一股大量的记忆潮水,就要在脑海中溃堤而出。
“啊——”陈子轻倏地痛苦抱头,脑袋疼得快被涨裂开来。
“停下,惘云,你快停下!”母亲慌张地用力抓着他,竭力让他脱离莫名的境地。
随着这股涨痛消退,陈子轻才放下抱头的手直起腰,他白着脸,不解地看向眼前的妇人:“我怎么了?”
“没……没事。”母亲强颜欢笑,她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说,“惘云,有些事,你要是不想记起,那就不要记起了。”
陈子轻心跳加快:“记起?记起什么?”
“人在一生中会碰到很多的困难,很多无法解决的事情。”母亲语重心长地说着,“战胜它们的方式,或许是坚强,或许是聪明。”
“然而,”母亲轻轻摇头道,“到了最后,我们会发现,真正能依靠的方式……”
顿了顿,她一字一顿:“只有遗忘!”
陈子轻呆了几秒,心底窜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他嗓子发干:“妈,你是说,我以前不想记起一些事情,就……主动遗忘了一段记忆?”
母亲没有回答,只是无比心痛地看着儿子,她了解自己的孩子,他太善良了,知道那个事情关乎了太多人,太多事。
所以她的儿子选择了一个解救所有人,只痛苦自己一人的极端方式——封印自己的记忆!
母亲视野模糊地看着儿子,她强忍泪水,心里却想:你可以选择遗忘,却有很多人,始终对那念念不忘啊。
你能让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也选择遗忘吗?
不能的。
儿子还是太善良单纯了,就算他不说,可随着时间推移,有些事还是会被一些有心人探查到,挖出来,盯上你的一举一动。
陈子轻借着打探确认:“妈,我那段记忆里到底有什么?”
母亲静默了片刻,说:“一个宝藏。”
“而你,惘云,你是唯一一个知道地图的人。”
“宝藏!”
陈子轻表现出第一次知道这件事的样子,他迷茫又震惊地看着母亲:“是什么样宝藏?”
母亲刚想说些什么,梦里徒然刮起一阵狂风,同一时间,陈子轻现实的屋外寒风大起,一场暴雪就这么袭来,天地一片动荡的苍白。
陈子轻的梦里的画面一阵扭曲,母亲就这样消失不见。
“妈——”
梦醒了。
陈子轻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他气喘吁吁地擦擦脸上的冷汗,这套路跟电视里说临终遗言一样,到关键时候就两腿一蹬,断气了。
周遭只有他一个人紊乱的喘气和失衡心跳,他满身汗地平复心绪。
“扑通,扑通,扑通”
心脏跳得让他难受,他有点晕眩地拍拍心口。
手机突然响了,陈子轻吓一跳,他薅了薅潮湿的头发,拿到手机接听。
这个时间和关头,秘书的嗓音透过听筒传来,听着有几分低而哑的质感:“七爷,抱歉这么晚了打扰您。”
陈子轻咽口水润嗓子:“说事儿。”
周今休不快不慢道:“没什么事,属下就是想跟您说,余震过去了。”
陈子轻:“……”是不是有病啊?
“那么七爷您继续睡。”
陈子轻叫住欲要挂掉的周今休:“等等。”
手机里响起懒散的气音,再是公式化的询问:“七爷有吩咐吗。”
陈子轻把手伸到后背挠痒,触手湿哒哒的都是汗,他突兀道:“你人在哪?”
周今休:“在酒店。”
陈子轻挠痒的动作停了一拍:“套戴了吗?”
周今休失笑:“这是常规。”
“戴了就好,注意安全和卫生。”陈子轻装作没发觉他是演戏,“你现在不在做吧。”
周今休的笑声里多了一丝揶揄:“属下没有让人听床的嗜好。”
陈子轻往下接:“而且你气息也不喘,不通宵是对的,你也不小了,不像十八九岁的大男生那么精力旺盛,凡事适度。好了就这样,今休,你休息吧,晚安。”
周今休把手机一丢,他也是有病,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干监听活,这会儿能听到什么。
一声声的心跳跟打雷一样,太扰人。还撕心裂肺地叫妈。
这是做梦梦到了吧。
是不是人到中年就开始念旧,老了?
老了也不安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着谁就撩谁,不负责任的乱撩,不把人撩成他的狗不罢休。
真做他的狗了,也不会从他手里得到一根肉骨头,因为他贪得无厌,不会只养一条狗,他全都要,狗多了,肉汤都不一定能舔得到。
庄矣已经是他的狗了,严隙则是狗化,而他那假儿子对着他汪汪叫,狗尾巴甩成螺旋桨。
只有我不忘初心。工作是工作,目标是目标,不会代入私人感情,哪怕是窃听到我连庄矣一根手指都比不上这种刺激肾上腺素的话,我也能心平气和,一点波动都不会有。
周今休扫了眼被他扔过的耳机:“啧。”
“庄惘云为了彻底钓到庄矣,让他死心塌地的为自己效力,什么不切实际的话都说,我会不如庄矣?笑话。”
“我怎么可能比不上庄矣。”
周秘书甩了自己一耳光:“周今休,你是直男,和同性恋比什么。”
清醒了。
周今休背靠沙发坐在地上,他点根烟,生疏地吸了一口就咳嗽着掐掉,牙咬着烟蒂,假肢抠了一块油给自己涂抹。
太粉,见过它的人都不会信它常胡吃海喝。
不过有个词叫得天独厚,他说他到死都是粉的,那就是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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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的心悸感在周今休这通电话中得到了缓冲,他把双手放在肚子上,闭着眼睛形态安详。
来秋水湖住是有目的的,他想看看能不能发现牵扯到藏宝图的线索,补上记忆里残缺的财产相关。
没想到入住的第一晚就梦见了原主的母亲,老房子曾经的主人。
要不是庄矣提,他都想不起来这栋房子。
庄矣是有意,还是无意呢。
前者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那他冲的什么?藏宝图吗?
陈子轻舔嘴皮,他从庄易军口中得知这个信息之后,几度以为是假的,跳出来的庄易军和依旧潜伏窥探的势力都被某些原因误导了而已。
要真有宝藏的话,多半是年代久远收藏价值极高的稀世珍宝之类。
那不是要上交国家吗,私人拥有是违法的吧。
陈子轻摇摇头,他尽可能地回忆梦里的细节,原主失去记忆的途径估计是自我催眠。
这是原主的一种自保方式,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他忘记了,那他无论怎么被威逼利诱,都不会透露分毫。
因为他一无所知。
陈子轻感叹:“难怪我觉得接收到的原主记忆里没藏宝图有关的内容,是被剔除掉了呢。”
可不就是剔了嘛。
陈子轻突然坐直,他之前分析过四个叛徒背后的主子密谋藏宝图的概率挺大。
后来通过多次接触,认为周今休拿着秘书的身份另有所图。
至于庄矣,严隙,庄予恩三人,他还是认定他们为的是藏宝图,等着他主动和他们分享,毕竟他们是他的亲信,是对外的刀。
陈子轻做了这个梦才知道,原主在此事上是设了防的。
不然庄易军怎么会至今都不确定那份藏宝图在不在原主手上,从而留他一命呢。
陈子轻可是暂时把庄矣按在庄易军船上的……
哎,要想办法想起来藏宝图放哪儿了,把局面搞乱让水更浑,叫潜在水底的臭鱼烂虾都蹦出来吗?这跟他的两个支线任务没直接关联呢。
还是不强制,顺其自然好了。
如果他碰到什么契机恢复记忆,那就随机应变。反正他的形势已经触底反弹,叛徒们不会完全袖手旁观,或是毫不挣扎地听从指令对他下手。
要是他始终处在深度催眠状态,只能说是和挖宝藏这事没缘分。
陈子轻又想,原主母亲没认出他不是自己儿子啊?他跟原主的性情可不像,否则身边人怎么会那么快就知道他这身体换了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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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四点了,陈子轻试图再次入睡,他在被窝里翻转几次,头昏昏的,身上一阵热一阵冷:“2哥,我感冒了,想买退烧药。”
系统:“积分是这么瞎浪费的?”
“用在我身上就不算浪费。”陈子轻犯懒,“你把积分划了,药直接进我胃里好不好,省得我再吞下去。”
系统:“……”
“你是感冒了,不是植物人。”
陈子轻撇嘴:“我是啊,我在现实生活中就是植物人。”
系统微妙地没动静。
陈子轻等了会,嘴里多了苦涩的药味,他咽几下口水,在心里把病毒传染给他的周今休的狠狠吐槽了一遍。
“扣扣。”
房门被敲响了,陈子轻拉起被子遮住脑袋。
门外响起不太清晰的少年音:“爸,你睡没睡?”
你爸死了。
陈子轻不想理,他浑身发软,鼻子里焦干,不知道药效什么时候开始。
庄予恩打赤脚,一头发丝成鸡窝,上下两件睡衣都皱巴巴的,俨然是从被窝里仓皇爬出来的模样。他的脑子里塞满各种事情,完全停不下来,根本睡不着,就想着去庄惘云床上。
妈的。
庄予恩的思绪主要被一件事占据,就是那晚他从他爸的阁楼出来,符黑了一个角,像是烧的。
那会儿他还觉得不可能。
有了这晚打游戏遇到的诡异事件,他不得不揣测,他爸在阁楼里搞了什么阴间的东西,才会影响到他的符。
庄予恩上网搜求福运的方式,搜了二三十分钟,无意间进了一个论坛,里面竟然真有邪门的道法,他越搜越惊悚不适,略带惊惶地把手机按掉扣回床上。
不可能的,他爸不是那种人。
他爸在背后谋划一切,是想让他这个外人能够享有庄家的荣华富贵,只谋财,不害命。
所以阁楼里有什么……
庄予恩在自我防御的回避下想,老宅岁数大了,估计是从前死了的人的鬼魂刚巧进去游荡,经过他身边,把他的符灼到了。
虽然庄予恩做好心理建设,却继续胡思乱想,他的本能让他以这副逃荒似的状态站在庄惘云的门前,渴望得到安抚。
可庄惘云不给他。
庄予恩揉了揉前不久被踹过的心口,那股疼痛不减反增,他年纪轻轻的,不会因此换上心绞痛的毛病吧。
少年隐忍着不抬脚踹门,他如丧家犬一般,郁闷失落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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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了一夜,天亮了也没停,世界是冷白的色调。
陈子轻吃完早饭就上医院探病,庄矣陪他去的,庄予恩不在秋水湖,据佣人说是清早出门了,估摸着是回了老宅,把他这个假爸当摆设,说都不说一声。
一路都有雪景相随。
车停在医院附近,陈子轻在车里等出去买果篮和花的庄矣。
不多时,庄矣带着果篮回来,跟他说:“少爷,花店没开门。”
陈子轻抽抽嘴:“这条街上只有一家花店?”
“嗯。”庄矣说。
陈子轻把脸扭到另一边,他翻了个白眼说:“那花就不买了。”
庄矣回到车上,文雅地笑道:“果篮可以的,少爷不必担心严隙介意。”
陈子轻哼一声:“谁担心他介意,我是为了仪式感。”
庄矣唇边的弧度渐深:“嗯。”
【但到了严隙面前,你就不是这么说了。】
【你太会哄人。】
【看我,让你哄成了连命都不要了的傻瓜。】
【你牵动我情绪的事瞒不了多久,最近我总在想如何破局,可我想不到解决的办法。我怕是没有多少时间了,少爷。】
陈子轻愕然,难不成庄矣被实时监视,连情绪都不放过?那怎么做得到?身体里放了某种高科技的东西吗?他心里急着怎么才能让庄矣给他下跪后再被主子灭口,面上不动声色:“走吧,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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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开着电视,正在播放新闻时事。
严隙没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他棱角冷硬的下巴上只有一层青渣,头发也不油腻脏乱,整个人既清爽且干净。
如若不是他身上穿着病服,会让人以为是在拍杂志,十足的型男硬汉风,又不缺深沉内敛,故事感很强。
陈子轻问他今天感觉怎么样。
“挺好。”
严隙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他冷漠的目光下意识追随坐在椅子上的身影,男人的五官明明生得清俊淡然,一双眼睛总却是湿漉漉的,仿佛有说不尽的亲密话语,长长的睫毛能扇动到每一个所见的人心上。
人人有份,人人都能被他扇得心痒。
严隙淡淡道:“下了很大的雪,不好开车。”
“我答应了来看你,总不能食言。”陈子轻笑着说。
严隙看他嘴边的梨涡,默然。
【他冒着风雪来调戏我了。】
【第三百零二次。】
陈子轻被这个数字给整麻了。他一时连眼珠都不敢乱转,生怕转瞬间就连涨七八次。
【第三百零三次。】
陈子轻:“……”他看都没看一眼,怎么也能算调戏?严隙到底怎么判定的,是不是他出现了就算?
病房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陈子轻感觉自己凌晨用积分买的药不管用,不然他怎么又有了头重脚轻的感受。他暂时忍着不表现出来:“庄矣,你去找严隙的主治医生问问他的情况。”
【这么不加掩饰的要把我打发走。】
【昨晚还说我比庄予恩重要,周今休一根手指都比不上我。】
陈子轻看着站在原地的管家:“没听到?”
“听到了。”庄矣笑了下,那一笑有种阴沉感,转瞬即逝不留痕迹,他服从地恭声说,“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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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把庄矣赶走,他忽冷忽热的态度都不带过渡的,一是要赚颠值,二是,四个叛徒全都有犯贱的潜质。
这种人他熟悉,他似乎接触过很多,知道怎么对付。
陈子轻见严隙掀开被子坐起来,他收拢思绪起身过去:“你要拿什么就跟我说,自己别起来,牵扯到伤口多不好。”
“属下想下床走走。”严隙说。
“你方便活动吗,慢点。”陈子轻把鞋子踢到他脚边,“用不用我扶你?”
“不用。”严隙穿鞋,他眉眼浓,气场强,低着头的样子能勾出旁观者的征服欲。
陈子轻没回到座位上面,就往床边一坐,看严隙在他眼前走动。
保镖低沉地开口:“属下表现欠缺,让七爷一再失望。”
陈子轻摆手:“其他事就不说了,这次的事不怪你,对我来说,钱财是身外之物,你把今休带回来就好。”
严隙薄唇轻抿:“可七爷要的是,全须全尾的属下把全须全尾的周秘书带到您面前。”
他逆着窗外的自然光看过来:“这两点,属下都没做到。”
陈子轻说笑:“没做到就没做到,下次做到不就好了。”
严隙微愣。
“我又不是只给你一次机会。”男人对他笑,又给他看酒窝,“我会给你很多机会,你总有表现出色的时候对吗。”
严隙喉头动了下:“是。”
“那等你表现好了,我会给你赏赐。”陈子轻的视线从他跛了的腿到他腹部,“你这一躺,腹肌是不是就没了。”
严隙的身影明显滞了滞:“不会。”
陈子轻说:“我摸摸。”
【摸哪?】
【上面,还是下面?】
“……”
陈子轻对上严隙过于沉默的神情:“摸你这儿。”
指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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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隙看他把手放上来,摸自己的手,眼底不知有什么。
“严隙,你的大拇指跟别人的不太一样。指尖要粗一点,根部的茧子是因为拿枪摩擦出来的吧,挺厚的。”
陈子轻摸了会,没让严隙在心里说一个字,自个儿也没熟悉的感觉,他就累了,不摸了。
严隙没问他为什么突然要摸下属的手,只是在他停止这个举动后说:“七爷,属下想在今天出院。”
“这怎么行。”陈子轻蹙眉,“你需要在医院养伤。”
严隙道:“属下是您的保镖,职责是您的安保服务,在医院多躺一天,就失职一天。”
陈子轻心说,你是为了你真正的主子吧,离开我久了,还怎么监视我。
不对,也有我的成分,你在我钩子上呢。
严隙宽厚的腰背微微弯下来:“七爷,请让属下回到您的身边。”
陈子轻有意晾了他一会才说:“你做五组俯卧撑,一组一百个,顺利做下来了,我就让你出院,回来我身边。”
门外的庄矣后退半步,庄惘云会哄人,更懂得怎么作践他人的心。
病房里静了三五秒,响起不出他所料的声音。
“好,我做。”
接着就又听到一句:“但我请求加大考核难度,想要七爷坐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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