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真的可以吗？”

“怎么不行，我当初就是在街头唱，才被展姐发现的。”

何薇有些犹豫。

张一鸣建议她去街头唱歌，她有足够的实力，只差一个出名的机会，在街头唱歌，直接面对听众，是最好的表现舞台。

“可是会有人来听我唱吗……”

“喂喂，一个月前，你可是比我还要红的大歌星，要对自己有信心嘛。”

“不是这个问题。”

张一鸣反应过来，笑道：“不用担心，到时候你可以戴面具啊，增加神秘感，不会有人认出你的。”

“外表可以改变，但声音……总会有人听出来吧。”

张一鸣夸张的叹气。“我说呐，你唱了这么久，应该知道通过变换用气的方式和发音的口形可以改变唱歌的风格吧？”

“……”

“类似模仿，你只要想象着自己在模仿自己，然后加入一点小小变化，有新的特色就可以了。”

真的可行吗？何薇下意识去看展姐。

展姐不是很情愿的开口说道：“你可以挑一些与以前风格的歌曲，大众的耳朵对声音的辨识没有那么灵敏，只要恰当运用外在条件，理论上，你可以塑造一个全新的身份。”

全新的……身份。

“想试吗？展姐可以帮你联络音响设备，我有几个玩音乐的哥们也可以帮忙。”

“我没有说过我要帮忙。”

“哎呀，举手之劳而已嘛，别这么小气。”

“你个死孩子，租设备不要钱啊！”

“从我的收入里扣呗。”

“我真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非要帮她？”展姐含怒的眼神瞥向何薇，无论以经纪人还是女人的立场，都无法认同她的所作所为。

“我喜欢，不行吗？”

“你喜欢她？”

“是啊。”

“不行！”

张一鸣掏着耳朵，幽怨的说。“不用喊这么尖声，人家拒绝我了。”

展姐诧异的看向何薇，闹半天，这死孩子是一头热？可是，她为什么拒绝张一鸣，依她目前的状况，攀上他对她不是更有利？

“我先回去考虑一下……可以吗？”何薇看着张一鸣和展姐，眼睛里有着初次出道的忐忑。

“可以啊，你想好了联络我。”

“谢谢……谢谢。”何薇站起来，十分慎重的向两个人鞠躬。

“不用这么正式啊，你弄的我不好意思了。”

展姐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这个女人……要不是真的单纯，就是演技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张一鸣说的，给了她一线看得到的希望。何薇有些小兴奋，也有些担心。虽然像他说的，她曾经红过，但是她对自己并没有多少信心。

当初，没有蒋容的提携，谁会注意到她？成功，需要运气，她是否还有这么好的运气，重新回到那个舞台……

但是，事到如今，只能做了。

何薇在回别墅的路上，给张一鸣发了短信，张一鸣很快回复了一个笑脸。何薇看到，不自觉弯起唇角。

看到坐在客厅沙发的人，何薇很意外，她以为他不会来。

没有什么，比在喜悦的时刻见到想见的人更开心的事了。何薇急于想要跟他分享她的喜悦，以致于没留意到诡异的气氛。她轻快的走过去，像往常一样走近他身边。“你会留下来吃晚饭……”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见他站了起来，何薇仰望着他，在望见他锐利的眼神时，微有些怔愣。

在她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叶海扬手，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何薇跌倒在地上，过于猛烈的力道把她打懵了，脑中一片惊愕的空白，耳边嗡嗡作响……

“滚。”叶海冷冷的丢下这个字，从她身边走过。

何薇呆滞的盯着地面，许久，没能从震惊中回神。

脸颊很热，很疼，胸口却像破了一个洞，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消失不见，感觉不到一丁点疼痛。

他……打了她……吗？

没有真实感。

虽然脸颊的疼痛真实存在，但是……她真的不敢相信。

何薇按住呼吸不畅的胸口，困难的想要喘息，可是，空气像凝结住了一样，无法顺利进入，也无法顺利呼出。

好难受……却不是心痛……不像，因为她感觉不到心在疼……但是，好痛苦……

这不是第一次被他赶出来了。

好像，每次都是她自找的。

平静了心情后，倒也没有多么难过。叶海的脾气是那样，生气的时候事情怎么绝怎么做，她清楚，所以不担心。等他消了气，会再联络她的。她卖给他了，是他的所有物，就这么扔掉她，不是太便宜她了？

用手擦去脸颊的泪，碰到被他打的伤处，眼泪又不争气的流出来。

这一巴掌，得是积蓄了多少愤怒，才能下得了手……

何薇望着窗外，被泪水迷蒙的眼睛，如星辰般盈亮。

小时候，叶爸爸喝醉后经常打他们出气，她跑的没有叶海快，总是被抓住，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跑回来救她……每次，都会挡在她面前。他说过，永远不会让她受到伤害，他说过的，怎么能……

何薇趴在自己的腿上，止不住的泪水滑过脸颊。

“大坏蛋……”

张一鸣和何薇约在一间地下爵士酒吧见面，酒吧有个小型舞台，一支四人乐队正在弹奏乐曲，乐曲很HIGH，只可惜少了主唱，缺少一个灵魂。

“还不错吧？”

何薇点点头。

“我在签约之前，是这支乐队的主唱。”张一鸣十分自豪的拍着胸脯。“我的哥们可都是职业级的乐手。”

“展姐为什么没有签下整支乐队？”

张一鸣叹了口气。“看到敲鼓的大叔没？他在政府工作，有两个孩子，玩音乐主要是兴趣。贝斯的小子去年考大学，家人不同意。”说到这儿，他又换了副开心的表情。“不过，从我红了之后，他们悔的肠子都青了，嚷嚷着要闯荡娱乐圈，就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声音。”

“那……我行吗？”

“行不行，试过才知道。”张一鸣不知从哪变出一支麦克风。“我还没有跟他们说，能不能让他们点头，就看你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