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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回 败家女随口开条件 穷哥俩合伙办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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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演出:

佟湘玉——闫妮

郭芙蓉——姚晨

白展堂——沙溢

吕秀才——喻恩泰

李大嘴——姜超

邢育森——范明

钱掌柜——洪剑涛

[后院]夜

(老白进,掌柜的尾随而至,二人围着磨盘转)

老白:事已至此,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掌柜:展堂,你听我说,(追着老白跑)不是我要相亲,那是给小贝安排的呀!

老白:小贝才多大呀,你当我是二百五啊?

掌柜:这,这就是她的奸计嘛,我冤枉嘛!

老白:你真的冤枉?

掌柜:你想嘛,我都名花有主了,还相什么亲吗?

老白:我不信,湘玉,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掌柜:你无情,你无耻,你无理取闹。

老白:那你就不无情,不无耻,不无理取闹吗?

掌柜:我哪里无情,哪里无耻,哪里无理取闹?

老白:你哪里不无情,哪里不无耻,哪里不无理取闹?

掌柜:我就算再怎么无情,再怎么无耻,再怎么无理取闹。也不会比你更无情,更无耻,更无理取闹。

老白:好,那我就给你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看看。

掌柜:哼,终于承认自己无情无耻无理取闹了吧。

老白:我即使无情即使无耻即使无理取闹,也是被你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给逼出来的!

掌柜:就你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后院]日

(一夜过去了,两人靠到磨盘边)

老白:(声音沙哑)你才无情,你才无耻,你才无理取闹。

掌柜:(声音亦沙哑)你再这么无情,再这么无耻,再这么无理取闹。(喔喔喔,鸡叫了)也该洗洗睡了。你好好干活,不许偷懒啊。我给你煎两个鸡蛋去。吵了一个晚上,你不饿我还饿呢!

(掌柜的转身欲走)

老白:我不饿,你回来。

掌柜:(回)你不饿就省了啊。

(二人坐到井边)

老白:你要不提相亲,我从来都没想那么多,这回你一提,突然给我提了个醒,你说你这么优秀,你就闭着眼睛找,都能找到比我强一百倍的。

掌柜:你指哪方面嘛?

老白:才学和胆识啊。

掌柜:那时肯定的了,反正比你胆子小的我还没有见过。(老白挤掌柜的)哎呀,你也有很多优点嘛。比如说……(看看老白)脸蛋儿。

老白:就光是脸蛋儿啊?

掌柜:还有身材呀,以及其它。等,等我想出来再告诉你啊。(起身欲走)

老白:回来,我这两天一直在嘀咕,你说你是掌柜的,我是个跑堂的,要房没房,要钱没钱。

掌柜:楼上那么多房子,你还嫌不够多啊?

老白:可那都是你的呀?

掌柜:我的不就是你的么?你这个人咋回事吗?

老白:可我是个男人,我虽然长得白,可我不想当小白脸儿!(欲出)

掌柜:你上哪儿去啊?

老白:天天向上,奋发图强,赚不回一千两银子,我绝不来见你!

掌柜:你回来。(老白停)一千两,你得赚到什么时候去嘛?

(二人再次坐到井边)

老白:你看到我这双手了吗?

掌柜:看见了。你不会是想……

老白:不可能,我一不偷,二不抢,三不去当拆白党。

掌柜:一千两,又不是一千文!(老白瞪掌柜的)那么多钱,咱花不了。

老白:那就一百两,三年之内,最多五年,不超过十年,二三十年也可能,我一定回来接你。到时候,你要等不及了就嫁吧,等我回来以后,咱俩再私奔。

掌柜:(倒在老白怀里)展堂……

老白:我先回屋收拾东西去了,乖啊。(老白欲出)一定要乖啊。(回头看掌柜的,撞倒墙上)

(老白出)

[女寝]日

(小郭倒在床上,掌柜的坐在桌边)

掌柜:我知道他赚不来。可他自己又不相信嘛。

小郭:那就让他拿个计划出来。先说明白了,怎么赚。拿不出切实可行的计划,就不让他走。

掌柜:那他要拿出来了呢?

小郭:大姐呀,我在这儿干了大半年了,我每个月才赚多少钱?(边穿衣服,边想起)噢,对了,你上个月不是说要给我涨工钱的吗,涨到哪儿去了,工钱呢?

掌柜:喔,对了,你饿了吧,我给你煎两个鸡蛋去,要单面的还是双面?老点还是嫩点儿?(出门)放点儿葱花就更好吃。

小郭:你无情无耻你。

掌柜:(闪回来)你无理取闹!

小郭:你才…… 什么乱七八糟的?

[大厅]日

(老白拿着被褥准备出门赚钱)

老白:郭儿。

小郭:啊?

老白:我走了。

小郭:走嘛。

老白:以后你别老冲秀才发脾气啊。

小郭:谁叫他无情无耻无理取闹呢?

老白:秀才。

秀才:啊?

老白:我走了。

秀才:走了?

老白:以后你告诉大嘴,让他睡觉少打点儿呼噜,啊。

秀才:他要肯听啊,我情愿少活十年。

老白:贝啊。

小贝:恩?

老白:我走了。

小贝:走吧。

老白:以后你少气你点嫂子,啊。

小贝:谁气她了,我又不无情不无耻不无理取闹。

老白:玉啊。

掌柜:啊?

老白:我走了。

掌柜:哦,一路顺风啊(抱老白)我会想你的(转身回去工作)

老白:我真走了。

众人:走吧走吧。

掌柜:恕不远送啊。

老白:我这一走,一时半会儿就不一定回来了。

掌柜:知道,三年嘛不是,我一定会等你的啊。

老白:你等不等的无所谓,最主要你把工钱给我结了啊。

掌柜:想要工钱是吧,(对秀才)拿着,(把鸡毛掸子地给秀才,对老白)先写个计划书吧。

老白:啥书?

掌柜:你不是想赚一百两吗,怎么赚你得写清楚啊,计划可行,我就给你钱(拿笔)。

老白:你这是啥说法呀?(把笔扔到笔筒里)

掌柜:不写就算了,自己准备盘缠去吧。

老白:佟湘玉!

掌柜:啊?

老白:你这人怎么这样呢,你啊?

掌柜:我咋样了?

小郭:这就算好的了,遇到狠的,别说工钱,连饭都不给你吃喔。

秀才:就是啊。

老白:好,好你们啊,合起伙来坑我是不是,啊,那钱你自己留着养老吧你,后会有期。(老白出)

小郭:慢走啊,不远送了啊。

小贝,慢走啊。

(众人追到门口,又回来,老白进)

老白:写就写,不就三年一百两吗,听好了。

小郭:秀才拿笔记一下。

(掌柜拿算盘,小贝给秀才递纸)

老白:咱远的不说,就说十八里铺,送一次快递二十文,就咱这轻功一天至少五趟吧,自己算去。

秀才:一天五趟就是一百文,十天就是一两银子,一千天就是一百两银子,哎?

老白:不到三年喔。

小郭:连续三年你不休息喔。

老白:咱这轻功是白练的吗?

掌柜:就算你不休息,每天总得吃饭吧,每天的饭钱算你二十文。

老白:二十文干啥呀,十文足够了。

掌柜:哦,行行行,就算十文。(掌柜的拨算盘)住宿总得二十文吧,这不算多吧?

老白:不多,连吃带住三十文。

掌柜:还有酒钱,每天十文,回家晚了还得宵夜,也算十文,这已经五十文了吧?

秀才:这就两千天了(翻白眼手算)五年零五个月零二十三天,不带休假的。

掌柜:呵呵呵,这还没有完呢,送快递特费鞋,每个月最起码得换一双鞋吧,算它五十文一年下来六钱银子。

小郭:哇,还有春秋的衣服,过冬的被褥以及各种化妆品。

老白:什么,等等会儿,化妆品?

小郭:对呀,常年在外,风吹日晒,您不得抹点儿油啊,否则怎么对得起这张脸呢?

秀才:恩。

小贝:还有糖葫芦(老白瞪小贝)你,你赚那么多钱,给我买点零食怎么了?你看我每天做功课多辛苦啊。

老白:你这是给谁做呢,啊?

秀才:还有书钱,(老白瞪秀才)听说书不得给钱呐。

小郭:赶上朋友结婚,您不得送红包呀?

掌柜:还有各种计划外支出:比如说摔了跤,闪了腰,断了胳膊,崴了脚。

老白:够了够了够了,合着到我这儿,就没啥好事儿了是不是?

掌柜:这就是生活。

秀才:无情。

小郭:无耻。

小贝:无理取闹的生活。

老白:我算算,算算(提着行李向后院出)

小郭:好好算啊。(拍手)干活。

[大厅]夜

(老白仍在算账,秀才凑过来)

秀才:(打着哈欠)还没算出来呢?

老白:(放下笔)这咋越算越少呢?咋回事儿呢?

秀才:嗨,赚钱没那么容易。

老白:想当年,我一夜就赚回来了。(秀才瞪老白)我现在才知道小楚为啥挥霍无度。

秀才:哪个小楚呀?

老白:楚留香啊。

秀才:啊?

老白:又是游艇,又是别墅的,不是自己的钱,花起来就是不心疼。

秀才:哼,不偷不抢,想一夜暴富,不可能的。

老白:我也没想过有多富,有一百两银子就够了。

秀才:为啥是一百两呢?

老白:一百两是个坎儿,不多也不少,至少有个交代。让她听起来呢,放心,跟我过日子呢,有安全感。

秀才:没一百两就没交代,没安全感了?

老白:呵,她是掌柜的,又不是杂役。(拍秀才)

秀才:哎,什么意思,哎,杂役怎么了,杂役就不需要交代了?

老白:需要啊,不过像小郭这种有五十两就够了。

秀才:哎,能不能再少点儿?

老白:没功夫跟你说废话,算帐呢。

秀才:三十两你觉得可能吗?

老白:可能。

秀才:喔。

老白: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吧。

秀才:恩,(拍桌子)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物质啊,小郭不是这种人。

老白:我送给你一句话:钱不是万能的。

秀才: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老白:与君共勉。

(老白继续算账)

[屋顶]夜

(秀才坐在屋顶上,小郭上)

小郭:嗨。

秀才:芙妹,你怎么才来呀?

小郭:我刚洗完碗,你等急了吧?

秀才:辛苦了,你的手凉的呢,我帮你暖暖啊。(拉过小郭手)

小郭:老白要有你一半的体贴啊,掌柜的就能乐疯了。

秀才:像我这么好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小郭:呸,我还没说完呢,你要能有老白一半的志气啊,我也能乐疯了。

秀才:我怎么没有啊?每个人的方式不同嘛。

小郭:那你的方式是什么?

秀才:我的方式就是,豁出去了,一定要让你幸福。

小郭:你知道我要的幸福是什么吗?(秀才摇头)看你吓得那的样子,切,我要的很简单,一日三餐,粗茶淡饭。(秀才打算盘声响起)什么声音?

秀才:没事儿,你接着往下说,粗茶淡饭。

小郭:还有零食也不能少喔,蜜饯干果,瓜子点心。(算盘声再响起)哎,真的啊,什么声音吗?

秀才:你甭管,那啥你接着往下说,瓜子点心。

小郭:这就够了,最好呢,再置办几件新衣服,不用太好啊,瑞蚨祥的就行。

秀才:瑞蚨祥。

小郭:胭脂水粉呢,就买粉蝶轩的,贵是贵了一点,但是很经用的,一年两盒就够了。

秀才:每盒多少钱啊?

小郭:二两银子,呵,还有房子也不要太的,两楼两底就行了。最好要有一个大一点儿的院子,等将来有了孩子以后,我可以教他们练武。

秀才:练武啊?

小郭:哦,说到练武,咱们还得置办几件像样的兵器。

秀才:兵器就不用了吧?

小郭:不会很贵的啦,你想啊,普通的刀剑,一把也就二两银子,咱们买个五六把就够了(秀才转身瞪小郭)嗯,至于家具嘛,千万不要买红木的,不经磕,而且吧还很贵。咱们就买水曲柳的。

秀才:水曲柳?

小郭:红木贴面。

秀才:红木贴面

小郭:一个桌子再加两把圈椅也就七八两。

秀才:也就七八两。

小郭:这,不算贵啦,你知道红木的要多少钱吗,还有我的梳妆台,最好要有一面大的镜子,要纯铜的哦。还有我的床,要鸡翅木雕花儿的,还有马桶……(秀才晕倒)哎哎,秀才,你怎么了?

秀才:没事儿,风大吹的。

小郭:风?拿来的风?哪儿来的风嘛?

(秀才倒在小郭的肩上)

[大厅]夜

(秀才算完账)

秀才:总共加起来,一共是……(把算盘推给老白)

老白:(数算盘)个十百,三百五十两?

秀才:你少算了一个零。

老白:三千五百两!她咋不抢呢她?

秀才:哪啥,老白,你得救我呀。

老白:我这个目标吧,只要努力有生之年还能实现。你这个咱就下辈子见了。

秀才:啧,白展堂,你的侠义精神到哪儿去了?

老白:让狗吃了行了吧,三千五百两银子,我得送多少年快递呀?

秀才:让我算算没准有戏(翻白眼算帐)不吃不喝,九十五年零八个月。

老白:(举手,欲打秀才)一百二十多岁一老汉,牙都没了,你还让他每天给人送快递?

秀才:没有牙也不影响走路嘛。(老白再举手)

老白:秀才,醒醒吧,咱这媳妇不要了,啊。

秀才:你真是把我害惨了,好好的,瞎交待什么呀?

老白:这是男人的责任。

秀才:责任?呵呵,责任,做男人多苦啊?你说做女人得多好啊。(学小郭)要有镜子得是纯铜的啦,还要有马桶得是红木的啦,不是红木人家要便秘的啦。

老白:好了好了,我再想想办法。

秀才:啥办法?

老白:但这事儿,你得支持我。

秀才:怎么个支持法?

老白:你不有张地契吗?

秀才:(闪开,眨眼)什么意思啊?

(老白与秀才对视)

[掌柜的屋]日

(老白把秀才的地契放在桌上)

老白:这是地契,借我五十两就行。

掌柜:疯了吧?你。这可是秀才的命根子啊。

老白:我知道啊。所以才找你借那么多银子吗?

掌柜;你要银子干啥呀?

老白:嘿,做生意,不要本钱吗?

掌柜:那你打算做什么生意啊?(掌柜坐)

老白:保密,回头等挣了钱,我按股份给你分红。

掌柜:对不起,没有计划书,我一文钱也不能给你。

老白:(无奈)这不有地契吗?

掌柜:啥契也不行,这就是游戏的规则。

老白:你这人怎么这样呢?无情无耻……

掌柜:你不要无理取闹。感情归感情,生意归生意。没有计划书,否则免谈。

老白:(喝一口茶)好,这五十两银子,我拿回去放高利贷。

掌柜:天才呀,打算放给谁呀?

老白:谁需要放给谁呀,我在赌场门口一站,一上午,就全放出去了。

掌柜:聪明,收不回来,怎么办?

老白:(又喝一口茶)那就打,打到收回来为止。

掌柜:漂亮。那他就是不还,怎么办?

老白:那就接着打,打死为止。

掌柜:有魄力,这五十两银子我借给你了!(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到桌上)拿去吧。

老白:真的假的呀?(从盒中拿出银子)

掌柜:这地契呢,拿回去,都是自己人,搞这套干什么呀?

老白:(迫不及待的打开包银子的红布)湘玉,我都不知道说啥好了。真的,谢谢。

掌柜:回头再谢吧,下去把借条签了。

老白:借条?

掌柜:让你写你就写,今天是几号来着?

老白:十月初八。

掌柜:你就写十月初八欠佟掌柜五十两银子,每天八分利。

老白:八分利?你咋不抢呢?你。

掌柜:高利贷那么好赚,我还抢个啥嘛?

老白:不借算了。(起身欲走,又回头,拿走地契,指着掌柜的)但是我告诉你,我一定要给你幸福,谁都别想拦。

(老白转身出)

掌柜:(自言自语)话是好话,咋听着这么别扭?

〔大厅〕日

(老白还在打算盘)

秀才:没戏。咱俩一没本钱,二没本事。想挣钱呐,下辈子吧。

老白:你这话我不爱听啊,做人就要够狠。爱拼才会赢。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秀才:(指着自己)我也想挣钱呐,可老天不答应啊。

老白: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我们俩能豁得出去,满地都是黄金呐。

秀才:黄金,我好惊呢。

老白:你不应惊,有我在,没错的。你有钱没有?

秀才:有啊,二十文,够不够?(掏出银子)

老白:够了,先去听段书去。(拿钱欲走)

秀才:(抓住老白)大佬。(抢银子)

老白:不要叫我大佬,(与秀才抢银子,唱)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我不爱冰冷的床沿,不要逼我想念,不要逼我流泪,我会翻脸。

秀才:(抢到银子)翻脸就翻脸。(转身欲走)

老白:上哪儿去?

秀才:我不想活了,这种苦日子或者干嘛?我写封遗书去。

老白:(甩开秀才)帮我也写一封。要洛神赋的那种,越华丽的越好。

秀才:没问题,二钱银子。(老白瞪秀才)润笔费嘛。不是?

老白:一封遗书你要二钱银子?你还是不是人呐你?

秀才:算了算了,最后的赚钱机会都没有了。

老白:哎,这是个办法呀,(秀才坐下)一封遗书二钱银子。十封就是二两啊。(打算盘)个十百千万十万,一万封就是一千两啊。

秀才:那啥,首先第一点啊,一万封遗书,我到哪儿找那么多丧事去?这个店吃饭的人才十几个人,整个镇上才两千口人。

老白:那你就流动着写(秀才转身,老白抓住)不行就是家信或者情书也行。

秀才:第二,一万封遗书,我得写到啥时候。第三,每封信二钱银子,我到哪儿找那么多(小声)傻子去?

老白:那就降,每封五十文(打算盘)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

秀才:停停停,一千万封,平均每封五十个字。这年头又没有电脑,又没有复印机,我得写上好几百年呢,没准能写到二零零五年去。

老白:那就降,五十个字,三十个,二十个,十个字。

秀才:行,十个字啊,吾妻见信好,请保重身体,连落款都不够。

老白:不要落款,要落款干嘛呀?(秀才瞪老白,老白无奈)万能的苍天呐,你要是够意思的话,就给我们哥俩下场黄金雨!

(小郭拿着扫帚进)

小郭:喂喂喂,这么多客人不招呼,你俩干啥呢?

秀才:算帐呢。

老白:上一边儿去,女人家家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推小郭)

小郭:我再败事有余那也比你强啊,我还会洗衣服做饭,你会干啥,就会那点儿破武功,你白教人家都不学。

老白:那可不一定(茅塞顿开,拍小郭)淘气 。

秀才:干啥呀?(护住小郭)

老白:小郭,你真是个小天才呀。

秀才:怎么了?

小郭:啥意思啊?

老白:秀才,拿麻袋去,天上要掉金子啦!去!

秀才:这阵子的天气预报准不准。

(老白欲拍秀才,秀才出,小郭出,老白继续打算盘)

〔掌柜的屋〕日

(掌柜的化妆,小郭坐在桌旁)

掌柜:开开,开武馆?

小郭:(点头)而且来者不拒。任何人,别管黑道白道,只要肯拿出钱,他们都肯教。

掌柜:这个馊主意是谁想出来的?

小郭:这么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的破主意还能有谁?

掌柜:这个,我觉得,挺好的。又能赚钱,又不用出门,一举两得嘛。

小郭:敢情不是老白出银子啊。

掌柜:开馆授徒,要花什么银子嘛?

小郭:废话,招生不得花钱?租场地不得花钱?日常开销,人工成本,不都得花钱?

掌柜:哈哈,竟然学会算小账了。

小郭:那我不算怎么行嘛?开这个武馆,是秀才出钱,老白出力,赚了钱他们俩还对分呢!

掌柜:哈哈,老白竟然学会空手套白狼啦!

小郭:你想的美啊,秀才本来就没多少积蓄,弄不好,全得搭在里头。

掌柜:哈哈,人还没有嫁,倒护起食来啦?

小郭:你要再“哈哈”,我就一掌(举起手来,掌柜的瞪小郭)拍死我自己算了。

掌柜:哎呀,又不是什么大买卖,再亏能亏多少吗?(起身)

小郭:(亦起身)哎呀,你听我说,问题就在于,一个是老白,一个是秀才呀。

掌柜:先摸摸情况再说。(小郭点头)走!

(小郭,掌柜的出)

〔大厅〕日

(秀才在桌上写招牌,掌柜的与小郭下)

秀才:(写完,放下笔)怎么样?

老白:(跑来)我看我看。字是好字呀。

掌柜:就是名字不太合适。

老白:怎么不合适啊?“同福”多好啊?

小郭:那是注册商标,未经批准,不得擅自使用,违者必究。

老白,秀才,大嘴:切。

掌柜:用也可以。每个月给我十两银子。年底还要给我三成分红。

老白:你怎么不要十成呢?

掌柜:那也太黑了点儿吧。总得给你留点儿私房钱嘛。

老白:你,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掌柜:我怎么无情?怎么无耻?怎么无理取闹?

大嘴:行行行,(止住老白)咱不跟她吵了。实在不行,咱换个名字不就完了吗?

老白:对对对。

小郭:哎呀,大嘴,听这意思,你也有股份喽?

大嘴:没有,咱一没本钱,二没本事的,凭啥占人股份呀?

小郭:呵呵,那你别跟着凑热闹,边儿呆着去!

秀才:大嘴虽然没有股份,但是他是我们的形象代言人。

老白:大嘴(拍两下手)

大嘴:两个月之前,我跟你一样,两个月之后,你将跟我一样。相信我,给同福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详情请咨询同福武馆(摆POSE)关中大侠的武馆。

老白:鼓掌,(众人鼓掌)谢谢,谢谢。(对秀才)该你了,上。

秀才:Trust me, you can make it.

老白:瞧瞧这肌肉。

秀才:The muscle.

老白:这线条。

秀才:The figure.

老白:这,这啤酒肚。

秀才:(小声)怎么翻?

老白:直接翻。

秀才:The beer belly.

老白:瞧瞧着小洋文,多Good。就这两天突击。

掌柜:会洋文,有什么用吗?

老白:这您就不懂了,为了扩大招生,我们准备招几个洋学生,你是知道的,洋学生都喜欢Chinaese(?Chinese?)功夫。

秀才:(学洋学生)中国功夫我们喜欢,我们现在就要报名。

秀才,大嘴:(学洋学生)让我报名吧,让我报名吧。

老白:行行,别吵吵,还没开业呢,过两天再说。

掌柜:不错,很不错,小郭。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开业呢?

老白:就这两天吧,有问题吗?

掌柜:没问题呀,场地在哪儿呀?

(老白与秀才,大嘴对眼)

掌柜:小郭,招呼客人去。

[后院]日

(众人站在磨盘旁,商量费用)

老白:每月十两?穷疯了吧?你们俩啊?

掌柜:不想租,就不要租嘛。无所谓,我又不缺你这个钱。

大嘴:(扛着幡子)咱走,咱自己找地儿去。

(大嘴欲走,秀才拦住大嘴)

老白:会来回来。

秀才:换个地方,就怕地段不行,找不来人。

老白:再商量商量。就凭咱俩这关系,有啥不好商量的?

掌柜:但是感情归感情,生意归生意。

老白:湘玉,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呀。

掌柜:我知道。要不这样,你教我点穴,我每个月给你一百两。

老白:真的假的?(大嘴,秀才指老白)说啥呢?

掌柜:呵呵,缺钱了,给你钱了。

老白:别说没用的啊,连品牌带场地,你凭良心开个价,我绝不还价。

掌柜:小郭,你说。

小郭:(站出)每个月二十两,年底三成分红。

老白:凭良心开价!

掌柜:每个月十两,年底一成分红,吃喝自理。

大嘴:凭啥吃喝自理呀?

掌柜:哎哟,你给我干活,我包吃包住是应该的,但是你现在都成形象代言人了。闪开,(学大嘴)两个月之前,我跟你一样,两个月之后,你将跟我一样。给同福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详情请咨询同福武馆,关中大侠的武馆。哈哈哈。成功人士,再到我这儿来蹭吃蹭喝好象不太好吧。

老白:(站到掌柜的,小郭中间)行行行,就这么说定了,赶紧收拾东西,明天我们开馆。

掌柜:哟,不愧是做大生意的人啊。记得请我吃开业酒啊,小郭,找个地方呕吐去。

小郭:啊,为什么?

掌柜:把胃要腾空了。

(二人呕吐装,出)

老白:气死我了!

秀才:知道十两银子意味着什么吗?

老白:知道,场租费偏高。

秀才:十两银子,我得攒多久呀?

老白:那你着啥急呀?多收几个徒弟,不就赚回来了吗?

秀才:一个徒弟一个月一钱银子,十个徒弟一个月才一两银子。

老白:太保守了,要收就收一百个徒弟,每人每月一两银子,是不是,大嘴?

大嘴:哎呀,妈呀?那每月就是一百两银子呀。

老白:三年就是三千六百两银子。

(秀才想起什么)

大嘴:哦,秀才你还算帐呢,这点儿账你都算不明白。你跟人好好学这点儿去你。(推秀才)

老白:走!

秀才:你们干嘛去呀?

老白:收徒弟去,这事儿你别管了。

(老白,大嘴出)

〔大街上〕日

(老白,大嘴招生,老白打鼓,大嘴敲锣)

老白:瞧一瞧,看一看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对大嘴)该你了。

(老邢从他们身后出)

大嘴:两个月之前,我跟你一样。(老白打鼓)两个月之后,你将跟我一样。(老白再打鼓)

老邢:跟你一样肥啊?

大嘴:啥肥啊,我这是肌肉。

老邢:你还鸭肉呢。谁允许你们当众摆摊儿的?赶紧给我收了!

老白:(对老邢小声)招完生马上收。帮帮忙,帮帮忙。

老邢: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今天我帮你的忙了,明天出事儿了,上面怪罪下来,咋办?

老白:招个生能出啥事儿?老邢,邢捕头。(作揖)都乡里乡亲的,你干啥呀?

老邢:你不收是吧?不收我收!

(老邢欲收老白摊子,老白不许,众人围上)

〔大厅〕日

(小郭站在门口观望)

小郭:掌柜的,掌柜的。(招手)他们出事儿了。

掌柜:我知道了,老邢是我找过去的。

小郭:啊?不会吧。(跑到掌柜的身边)你想干什么呀?

掌柜:放心吧,妹妹,出不了事儿的。就凭展堂那个胆子,敢跟着老邢对着干吗?

小郭:狗急了还跳墙呢。(掌柜的拍桌子)我是说大嘴。

掌柜:大嘴的胆子够大,可是他不会武功,哼,跟我斗?

小郭: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呀?那你到底是希望他们赚钱呢?还是赔钱啊?

掌柜:从感情上我希望他们赚钱,但是从理智上,我希望他们赔的血本无归。

小郭:为什么呀?

掌柜:不摔跤怎么学会走路?不吃亏,哪知道人生的辛苦?

〔大街上〕日

(老邢与老白,大嘴对峙)

老邢:你闪开。

老白:都乡里乡亲的,你干啥呀?

老邢:我不客气了,不闪开。

大嘴:我就不闪怎么的?

(老邢抢幡子,老白不许)

老白:老邢。

老邢:闪开!

大嘴:(对老白)快出手啊,还愣着干啥?

老白:他是朝廷的人,你不想活了?

大嘴:今天是咱们第一天招生,群众都看着呢。

老白:葵花点穴手。(把老邢点住)

大嘴:呵,各位父老,各位乡亲,这就是传说中的……一阳指。

老白:(小声)啥玩意,一阳指?

大嘴:对,凡中此指者,必会浑身经脉四分五裂,五内俱焚,(对老白)接着说呀。

老白:哦哦,六亲不认,七窍流血

乡亲:哎呀,跑呀,出人命了。

(群众全跑)

老白:别别别。

大嘴:没说完呢,给同福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关中大侠的武馆。(追群众)

老白:都说开门见喜呀,可我这儿呢?看来我真不是做生意的材料。葵花解穴手。(把老邢解开)

老邢:(站起身来)好小子,啊。

老白:(伸出双手)你把我带回去吧。是打是关,由你做主。

老邢:(收起刀)你真的会一阳指啊?

大嘴:你想学呀?一两银子,包教包会。

老邢:能不能便宜点?我一个月就三钱,还得养家糊口呢。

老白:(拉开大嘴)拿你多带点人呐,满十个我免费教你。

老邢:我上哪儿找这么多人去?

老白:六扇门那么多兄弟嘛,那都是人啊。

老邢:那可不行,都学会了,我咋混呀?

老白:我再教你点别的。

老邢:你还会别的呀?

大嘴:会会会会,九阴真经,九阳神功,乾坤大挪移,吸星大法……

老白:(止住大嘴)行了,行了,我要会那么多,早给写书里去了。

老邢:我是说你那个一阳指到底怎么回事儿?

老白:那不是一阳指,那是葵花点穴手。(边说边比)

老邢:哦,这种野狐禅,不学也罢。你给我准备两坛子好酒。

老白:你喝酒干啥呀?

老邢:废话,你当众把我点成那个样子了,到现在腰还酸呢。

大嘴:你腰酸你就揉呗,你喝啥酒啊?

老白:是啊。

老邢:不喝,不喝酒了啊。你们接着摆摊,你摆一次摊,我抓你一次。你摆一次摊,我抓你一次。

(老邢欲走,大嘴与老白止住)

老白:有酒,有酒。

[大厅]日

(老白找掌柜的买酒)

老白:没坛酒你要我二两银子?

掌柜:对呀?

老白:(跑去,拿过两坛酒)我说的是这个小坛,不是那大坛。

掌柜:大的十两。

老白:(无奈)你怎么不去抢呢你?

掌柜:不想喝就算了,我还留着请客。小郭,收起来。

小郭:好嘞。(收起酒坛)

老白:湘玉,你能不能帮帮我?

掌柜:我也很想帮你,但是感情归感情,生意归生意。

老白:(犯贱)湘玉,从开张到现在,一分钱没挣着,还搭了不少银子。

小郭:这是应该的,没有投资,哪儿有回报呢?

老白:有没有人能管管她?老爷们儿的事儿,老跟着掺乎什么呀?

秀才:(拍案)芙妹。(小郭也拍案)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老白:有道理是吧?行。不就二两银子一坛吗?我来两坛。(拿过酒坛)

秀才:喂,喂,喂。

老白:你不说有道理么?我一切都听你的。

秀才:(无奈)我招谁惹谁了?

老白:哎,四两银子嘛,转眼就挣回来了。

秀才:你早上就说转眼就能挣回来,结果呢?

老白:结果把老邢搞定了,以后再出摊儿,人家不抓了。公关费不花,成吗?

大嘴:是,你就跟人多学着点儿,啊。

秀才:买了。

[大厅]夜

(老白请老邢喝酒)

老白:(倒好酒)来,先干为敬。

老邢:行行行,别喝了,别喝了。

老白:没事儿,这就度数低,不上头。

老邢:你给我留点儿,给我留点儿。说是你请我,两坛子酒,你自己喝了一大半了。

老白:那咋办啊?招不上徒弟,心里苦啊。

老邢:不是我说你,小白。平时看你挺聪明一个人,怎么一到节骨眼上就犯糊涂?

老白:我犯啥糊涂了?

老邢:你想啊。普通老百姓,日子过得好好的,人家学武功干啥?(打嗝)

老白:妈呀,这味儿。那我倒想教捕快,你又不帮忙,是不是?那你说咋办?一个徒弟也没有,银子花了不老少,再这么下去,秀才非掐死我不可。

老邢:那我给你个提示。咱们镇上,谁最需要学武功?

老白:这我哪知道啊?

老邢:(招手)过来。(老白凑过去,老邢打嗝)

老白:哎呀,妈呀。

老邢:谁最受欺负?

老白:谁呀?

老邢:你自己想想吧。谢谢了啊。(拿起一个酒瓶子,摇摇晃晃欲出)

老白:哎,门儿那儿呢。

(老邢抱着坛子摇摇摆摆,笑着出)

老白:(拿起另一个酒坛子倒酒)妈呀,拿空酒坛子还乐呢? 谁呢?(突然想起,拍案)

[大厅]日

(大嘴,秀才扶着老钱,进)

众人:来来来,钱老板。

老钱:干什么,我娘子只给了我半个时辰,你们有什么话,快点儿说,啊。

老白:啧啧啧,一个大老爷们儿,被欺负成这样,一个字儿。

秀才,大嘴:惨。

老白:两个字。

秀才,大嘴:好惨。

老白:三个字。

秀才,大嘴:惨惨惨。

老钱:(拍桌)到底什么意思,快直接说呀。

老白:我教你武功,练成了以后你娘子对你一个字。

秀才,大嘴:怕。

老白:两个字。

秀才,大嘴:好怕。

老白:三个字。

老钱:别逗啦,我娘子练的是十三太保横练金钟罩。

老白:嘿,我教你的武功专治金钟罩,大嘴。

大嘴:两个月之前,我跟你一样,两个月之后……(老白点住大嘴)

老白:你娘子跟他一样。

老钱:(上前拍拍大嘴)嘿,这得多少钱啊?

秀才:你们家不是已经有俩厨子了吗?

老钱:我说这功夫。

老白:三百两,现交现学,包教包会。

老钱:三百两,呵呵,太便宜了(老白秀才凑跟前)我告诉你们啊,只要能把我从我娘子的魔爪中拯救出来,别说三白两,就是三千两。

秀才:哈哈哈。

老钱:我也拿不出来。

老白:那你先教一百两,学成之后再交二百两。

老钱:我哪儿有钱呐,钱都在她那儿,要不然我学武功干嘛?

秀才:那,那你在这儿糊弄事儿干嘛呢?

老白:就是啊。

老钱:我把这个“咔咔咔”一学会,回去之后我一点她穴,小钥匙一拿,银柜一开,不就有钱了吗?(老白把大嘴解开,三人一起商量)

老白:好,就这么定了,什么时候学?

老钱:现在。(向后院走)

老白:走。

[后院]日

(老白教老钱点穴)

老白:为了增强你的体质,加快(钱掌柜往后倒)你这怎么了钱老板?

老钱:没事儿,没事儿,说。

老白:为了增强你的体质,加快你的反应,我特意为你量为定做了一套功法,下面你跟我学一下。

老钱:开始。(三人整齐的站到一块)

老白:康桑阿米达Music,one,two,three,four,here we go,转身,拍拍手,哦, 耶,

电视机前面的观众朋友们,对耶……(钱掌柜倒下)

老白:哎,妈呀,没事儿吧,怎么了?

钱掌柜:晕。

老白:这还没跳呢,在就晕了呢?

老钱:早上没吃早点,我娘子不给我吃,我偷了两鸡蛋没黄儿。

大嘴:你早说,我给你做去。

秀才:做去,做去。

老钱:哎哎,我不吃他做的。

老白:啊?

老钱:我要吃鸡,整只的。

秀才:给你买去。

老白:赶紧买赶紧买。

老钱:Here we go

老白:Here we go,ye,(老白继续跳)对了,就这样,转个身拍拍手,let’s go,哎,好的(老白拉起老钱,和大嘴一起跳)最好踢得高一点儿,90度好不好。(老钱吃鸡)哎,转个身拍拍手,好的,右右右,左左左,go ,go ,go

秀才:(止住老白)真够了,真够了,真够了。

老白:怎么的?

秀才:这才几天呐,鸡都吃了七八只了,怎么办呐以后。

老白:哎呀,吃就吃吧,学武功最消耗体力啦。(老钱继续吃)

秀才:敢情不是花你的钱啊。

老白:你这话我不爱听啊,什么花钱花钱的,花钱是为了啥呀?那不为了挣更多的钱吗?

秀才:对啊。

老白:三百两银子不想要了,不想要啦?

秀才:想要啊,但是你看他。(老钱仍在啃鸡肉)

老白:你看你那样儿,(走向老钱)嘿,老钱呐,别吃了啊,一下午吃两只鸡了。

老钱:消耗太大,得补充补充。

老白:行了行了,补点儿得了啊。(拿过盘子给大嘴)

老钱:哎哎。

老白:来,正式开始学习。过来,过来,跟我学啊,指如疾风,势如闪电。

老钱:指如疾风,势如闪电。

老白:腕力和速度,腕力啊,看啊,指如疾风,势如闪电。

老钱:指如疾风,势如闪电。

老白:快点儿,快点儿,速度快点儿,指如疾风,势如闪电(点钱掌柜)

老钱:指如疾风,势如闪电。(点老白,老白被点住)指如疾风,势如闪电,指……怎么样(拍老白)赶紧做啊,不给钱了啊。指如疾风……拍老白,怎么了,他怎么不动啊?

大嘴:哎哎哎(拍老白)哎呀妈呀,钱老板呐,恭喜你出师了。

老钱:练成了。指如疾风,势如闪电.(看着秀才,大嘴。大嘴,秀才跑出)

老钱:让我点一下。(大嘴,秀才关门)哈哈哈,指如疾风,娘子,我回家点穴去,指如疾风,势如闪电。

(老钱出,大嘴,秀才出屋,老白动了。)

大嘴:哎?

老白:不是谁谁说他出师了啊?

大嘴:你不让他给点着了吗,怎么还没出师啊?

老白:半分钟都不到呢,就叫出师啦?还愣着干啥,赶紧追去呀,去去去。

大嘴:(大嘴秀才往外追)钱老板!

(老白啃鸡爪)

[大厅]日

(老白,秀才等消息,大嘴进)

秀才:大嘴。怎么样?

老白:怎么样?

大嘴:老钱偷袭他娘子,点住之后,一顿臭骂。

老白:然后呢?

大嘴:他娘子就把他一顿毒打,还关了禁闭。我估计这辈子是出不来了。

食客:倒酒。

大嘴:哎哎,我忙去了啊。(老白冲大嘴招手)

秀才:(坐)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老白:不至于,大不了换个徒弟啊。

秀才:你知道咱们这两天花了多少银子吗?

老白:花了多少?

秀才:二十五两六钱。

老白:不可能。

秀才:怎么不可能,你想想。场租费,品牌使用费,这费那费保护费……

老白:(止住秀才)什么?哪儿来保护费?

秀才:邢捕头那两坛酒不得花钱呢?你知道我还剩多少钱吗?

老白:五十文?

秀才:这已经是我全部的积蓄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小郭:(推开老白)意味着咱俩完了。

(老白离开)

秀才:芙妹。我知道了。祝你幸福。

小郭:你知道什么呀?有钱没钱,跟幸不幸福有关系吗?

秀才:没钱,那雕花木床怎么办呢?

小郭:那就睡炕嘛。我又不是没睡过。

秀才:那红木马桶和落地铜镜呢?

小郭:那些东西呀,有就有,没有无所谓,我要的,是你。(拉过秀才手)只要咱俩能在一起,再苦的日子,也能变得很甜。幸福与否,跟钱多钱少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你明白吗?

秀才:芙妹。

小郭:赚钱的事儿呢,到此为止,以后啊,再也不许和老白瞎混!走。

(小郭拉秀才出)

老白:哎,又不是我逼他投资的,凭什么都怨我呀?

(掌柜的出)

掌柜:谁让你瞎出主意,瞎指挥的?

老白: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

掌柜:作为男朋友,你已经尽职了。但作为朋友,你最好把秀才亏的钱给他补上。

老白:二十几两银子。

掌柜:零头我给你还了,还剩下二十五两你自己想办法啊。

老白:想啥办法呀?都这时候了。

掌柜:老办法,送快递嘛。每次二十文,每天五趟,十个月就能还上了。

老白:十个月!我说你这人咋那么无情,无耻,无理取闹呢?

掌柜:那你就不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老白:我哪儿无情无耻无理取闹了?

掌柜:你到处都无情都无耻都无理取闹。

老白:你才到处无情,到处无耻,到处无理取闹呢。

掌柜:不要以为你说我到处都无情,都无耻,都无理取闹,我就是到处都无情,都无耻,都无理取闹。

老白:正因为你到处无情,到处无耻,到处无理取闹,所以你才到处无情,到处无耻,到处无理取闹。

本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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